第九十章

脚步声渐渐远去，唇瓣分离，却没就此放手。你抬起抬起手，手指插入他黑色的发丝，大拇指若有若无的摩挲着他耳周的软骨。

二人额头相抵，失去了最开始剑拔弩张的勇气。

顾寻止（V）：我只是有点怕……怕你们任何一个像当年M一样，离开我。

谢陆没有说话，手臂却箍得更紧了。他不用看也知道，此时你的瞳仁深处肯定带着诚恳的悲伤。

顾寻止（V）：你愿意告诉我你的计划吗？

没人能抵挡的住这个，谢陆想。他能负隅顽抗多久呢？一分钟？两分钟？或者他大概早在12岁时见你第一面时就缴械投降了。

谢陆（T）：乌临山。我会在那举办一场CS比赛。

顾寻止（V）：你会叫上韩沉和白锦曦，让他们做你的见证人对吗？

他轻轻点了下头。

顾寻止（V）：那我也要去。

谢陆（T）：别闹了，阿止。那很危险，不知道会出什么岔子。

顾寻止（V）：无论如何，我要跟你一起。

像脸上被人狠狠捣了一拳，谢陆感到来自眼眶的前所未有的酸涩，他得很努力才能控制着嘴角不会向下无限度的撇下去。

谢陆（T）：可是加你就是单数。CS比赛要分组的。

顾寻止（V）：再加一个人就行，让L陪我去。行吗……

没人能拒绝这种亲昵又粘腻的尾音，谢陆咬着内腮的软肉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

谢陆（T）：好吧。

听到他这么说，你终于笑起来，眼角的细纹弯出一个飞扬的弧度。

顾寻止（V）：我去跟R联系，让他搞定这个。

谢陆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酸涩感撕扯着他，破碎成一片一片的灵魂叫嚣着在皮囊下碰撞摩擦。

他呢喃低语。他说。

谢陆（T）：阿止……我爱你啊……

那一小块儿有关爱与被爱的灵魂是如此不安，使得缱绻的低吟在酒吧的噪音里消散成水雾，凝结在那双布满哀戚的黑色瞳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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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伴着晨起的薄雾。被R改过参赛人数的CS赛入选通知，已经轻飘飘的躺在猎物们的邮箱里了。

另一边，警方距离破案似乎也只剩一步之遥。可有时候，一步之遥也是遥不可及……

唠叨他们都去其他区布防了，办公室一个人都没有。你揉着落枕的脖颈，颓唐地坐了一会儿，起身，推开旁边会议室的门。

　　结果一抬头，就看到里面还有个人。

　　韩沉双手插裤兜里，站在白板前，转头看向你。

韩沉：昨晚没休息好？

眼下淡淡的乌青似乎是无声的证据，你没说什么，静默着走到他身边，双手一撑，坐上桌子，跟他一起看白板。

白板左边，贴着全市地图。上面已经用红笔，标出了9名可能目标，明天中午12点会在的位置。还标出了前三名受害者的遇害地点。白板右边，则贴着他们的照片。

顾寻止（V）：在尝试进一步缩小范围吗？

韩沉：嗯。

韩沉抱着臂，也往桌子上一靠。但他并不知在昨晚、在地处岚市闹市区的罗勒酒吧中，他煞费苦心围追堵截的神秘的狙击杀手才刚刚跟你碰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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