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可以不信我,反正我也少不了什么。”说话间,摩达已经将他的晚餐吃完,将提蓝递给她,不打算再和她说什么。
“哎,等等,那个……你是因为什么被关进诏狱的?”
不出意料,她并没有得到想要知道的答案,只听到了活动小门“砰”的一声撞击。
妩姜无奈地摇了揺头,但是离去的时候,她的心情已截然不同,连平日小心翼翼的脚步都轻快起来。
2
不出所料,翌日清晨当管樾得知墨绿染缸被砸碎,染料全都流光的事,脸色阴沉得仿佛随时要吞噬这群低眉垂首、大气都不敢喘的宫人。
“说,到底是谁干的?”管樾看着院子地面上已渗入土地、无法清除的墨绿色,气得整个人都哆嗦起来。这样的罪责,别说一个小小宫人,就连她也担当不起。众宫人都不作声,恨不得将头低得靠到胸,生怕此时发出一丝声息遭到迁怒。灵枢早决定了要上前认罪,此刻在心中盘算着说辞。高芷则微不可察她转动一下目光,眼角余光瞥见同样低垂脑袋的灵枢,意外发现妩姜竟然不在人群当中。
高芷心中刚讶异了不到片刻,就看见妩姜端着一只托盘匆匆过来,因为手中不方便,她只能屈膝行礼:“管姑姑,我来迟了。”
“你……你知不知道你负责的墨绿染缸碎了,柒料全流光了?现在你居然敢没事个似的来这么晚……”管樾气得声音都带着颤抖。
“管姑姑,我知道您要问什么,我正是为此事来迟。那缸染料是我没有看管好,不慎砸碎了染缸,我自愿领罚。”
管樾倒是没想到盘问了这么久没找到主儿的祸事,这么容易便承认了,更没想到妩姜居然还如此淡定,领罚什么的,也说得太轻了吧?她刚冷笑一声,想着该如何发作,便见妩姜努力地将双手间的盘子往前送了些:“您看,管姑姑。”
管樾满腔的怒火和快要脱囗而出的一连串骂词被硬生生哽在喉头,一时瞪圆了眼,怒火竟然被这盆里的东西瞬间浇灭了。众宫人垂首听了半响毫无声息,都以为管姑姑被气得呆住了,没准都晕过去了,便有人大胆地偷偷抬起眼睑用余光扫过去,结果却只见管樾两眼发直,直勾勾盯着妩姜手中的盘子。她们隔得太远,却无法看见盘里究竟是什么。于是,周遭的宫人也都陆续察觉了异常,一个个悄悄抬头伸长脖子,都想看看盘里到底有啥宝贝。
“这……你……”管樾终于开口了,仿佛还有些不敢相信。
“管姑姑,您看,这颜色是不是比砸掉的那缸染料色泽更鲜丽?”
“那是自然了,可是……”
“我今儿便是调配这豆绿染料去了,因初来乍到尚不熟悉套染手法,因此做得不是太好,但管姑姑只要知道了我这方法,想来染出的布会比我这更漂亮。”
管樾激动地拿过盘中的物件,众宫人这才看清,不过是废弃的边角布料,但染上的颜色却是前所未见的鲜嫩青绿。因染料中缺乏绿色原料,那些看着鲜绿油青的植物叶子,染上去往往都是青黄色,因此绿色布料格外罕见。至今为止,织染局从未染出过这样色泽鲜亮的绿色,难怪管姑姑会如此激动了。
“你……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姑姑,您觉得太后会不会更喜欢这种颜色?”
“当然当然,可是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妩姜刚想开口,可是目光掠过一排正用好奇的目光打量她们的宫人,尤其是高芷那嫉妒、恼怒、怨恨交织的目光,她微笑了一下:“这染料配制不易,管姑姑您看……”
管樾如梦初醒,她只要掌握了这手配制豆绿染料的秘法,以后何愁不能在织染局更上一层?可要是这方法公然说出来,便不再是秘密,她不能保证这些年轻的宫人不会利用这方法抢在她前头去邀宠。
“妩姜你跟我来。”
妩姜跟在管樾身后进了屋,然后详细地讲解了染制方法。
“太好了,太后寿诞,见着这块世间独一无二的布料,一定会异常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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