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历202年11月4日22时25分 大雨过后,有彩虹
笼子里的小狐狸,圆瞪着澄澈的眼,鲜血遍地。紫黑色的诅咒,淋了满满的一身,灵魂散去。
我告诉自己,那只是一个玩偶,别和他们过不去。和他们过不去,吃亏的,还是我。
珍爱的玩偶裸露着雪白棉花的内脏,我战栗着,因为恐惧,或是兴奋也不一定。
这里并不快乐,就像间大而敞亮的实验室,折射出冰冻三尺的寒光。
而若处在岭南学院的实验室,却像是在暗流涌动的大洋深处一样,一阵阵难以言喻的异样情感油然而生。
我对自己说,郭月婷,别较真。较真,你就输了。
我望着实验室里忙碌的白大褂们。那是我的同学,苍白模糊的身影,光怪陆离的脸谱,生旦净末丑,上演着好一出大戏。
我在门外扶着墙站着,实验快到尾声了,刺鼻的化学试剂味儿夹杂着烧糊的味道,刺激得我头晕。
要出来了……
阿刑……别出来,虽然这里很讨厌,但你会把一切都毁了的,什么都没有的话,或许会更讨厌一点。
我跌跌撞撞地跑向楼梯。
实验室在五楼,顶楼,每个窗户都只能推开四十五度角,头探不出去。是不是刚刚二氧化碳中毒了,好闷。
好闷。
小狐狸,我的小狐狸在哪儿?
我把它弄丢了。
清醒一点。
好闷。
好闷好闷好闷好闷好闷好闷好闷好闷好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像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到几楼了?
“五楼。”
五楼吗?还是五楼?怎么会?我问出声了吗?谁在回答我?
睁不开眼睛,好疼。
下一秒,冰冷的触感在上眼皮处漫延开来,很凉,很舒服。
“向后摸一下。”
那道声音说,言语间平淡得几无波动。
被他的冷静感染了似的,阿刑也不吵闹了。
我定了定神,往后摸去。
长长的,有金属质感,是窗台。
我扶着窗台站了起来,那个冰凉的东西从我脸颊滑落。
右侧眉间还有点肿胀,似乎肿起了一个包。
我小心地睁开左眼。
在我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打量着我,无机质的目光透过镜片,投向了狼狈的我。
这个男生一只手提了大半袋子小包装的干冰和一袋玻璃器皿,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拎着个谍战片编剧情有独钟的黑色手提箱,肩上背着一只大提琴形状的浅咖色布袋子。
他看了我一会,眼神缓缓打出个问号。
说实话,我挺佩服他的。拿这么多东西,站了这么久,都不知道把东西放地上歇一下的。
我醒过神来,熟练地挂上笑脸,想要开口道谢时,远处的走廊忽然传来大吼声。
“啊————姓赵的,你把那个拿哪去了……啊啊啊,要爆炸了!”
听上去像学委抓狂的声音。
“赵艺伦!你再不回来我下地狱了也要拉上你!赵艺伦你人跑哪去了啊啊啊————”
面前的人在被叫到名字后,才对号入座般启动了导航模式,朝着声源大步走去。
我还愣在原地,他已经走远了。
之后很久都没传来爆炸声,学校的实验室保住了。可喜可贺。
我的视野里缓缓浮现出了那个女孩的样子,她一袭白衣,双手抱胸站在赵艺伦刚刚呆过的位置,挑衅地冲我咧了咧嘴。
谢谢你没有把我关起来,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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