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

林霖打开公寓的门，窗帘被紧紧拉上，屋里暗沉沉的，孟晓东果然在这儿，他仰躺在沙发上，衬衫皱巴巴的、领口松着，茶几上的烟灰缸里烟灰积满了，凌乱地堆着各种烟头，茶几旁边是一堆空酒瓶，东倒西歪的……

林霖拉开窗帘，开了窗，好把烟味散去，又把垃圾收拾了，到卫生间拿了他的毛巾，轻手轻脚地走到沙发旁，蹲下，把他额前的短发拨开、为他擦脸。看到他眼下的青黑，她没吭声，不想吵醒他，只细细地打量着他，多日不见，他瘦了一大圈，身上穿的黑衬衫和西裤都不再服帖合身了。胡子拉碴的，像个没人管、没人牵挂的单身汉。林霖从没见过如此的他，他对于所有事情都是游刃有余的，而现在，他把多年来撑着自己的心气都散了，露出了最真实、最脆弱的一面，林霖蓦地有些心疼。

阳光落在脸上，孟晓东醒了，睁开眼看到林霖，愣了会儿神，坐起身来，右手绕到林霖脖子后，把她的脸拉近，额头碰上她的，带着浓浓的醉腔，叫她：

孟晓东：“总总……”

酒还没醒，看到她，孟晓东还以为是假的。

他顿了半晌，又问：

孟晓东：“可不可以……不要丢下我……”

他的嗓子哑得不成样子，几个字一顿，嗓子里好像充着血。

林霖和他的目光对上，心口像被刀锋刮着。

林霖：“我不走，去床上休息好不好”

孟晓东：“好，你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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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晓东再醒来的时候天黑了，看着怀中的林霖才有了些真实感，嫌自己身上难闻，不想她继续被熏着，就起身去了卫生间。

站在镜子前，孟晓东两手撑在洗手台的边沿，和颓废的自己对视了足足两分钟后，终是掉下了眼泪，他再也抑制不住了……

从洗手间出来，头发已经擦干了，但他的发梢还有些湿。脸上干干净净，除了眼底泛红，没有其它异样，复又抱着林霖睡下了。

再睁眼，第一个看见的还是她。

林霖的手支着枕头撑着脑袋，穿着他的衬衫，趴在他身边，看着他。

林霖：“醒了？”

小手在他眼前摇着

林霖：“睡傻了？”

孟晓东伸手拽过林霖，把她的脸压到了自己的颈窝里：

孟晓东：“还是不太舒服，”

他哑着嗓子说，

孟晓东：“再睡会儿。”

有的人痛苦会外放，让所有人看着自己歇斯底里来缓解，而有的人是把刀子往自己心里扎，多一个字都不肯说。

林霖懂他，安静地窝在他怀里，陪着他。

也许是氛围烘托到位，林霖开口跟孟晓东坦白了自己的原生家庭以及之前的顾虑，她很抱歉没去见他母亲，孟晓东听完释然了但更多的是心疼，将林霖又搂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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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之后，两人都开始各忙各的赛事，国内国外到处跑，别说别人不知道他们在谈恋爱，就连他们自己都有些恍惚。只不过每逢两人同在一个城市，还是会排除万难见上一面，待上几天，就算相逢在机场，也要待上几个小时，为了对方，不知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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