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尾生专注地挥舞着手中的斧头,从晨曦初现直至日上三竿,未曾停歇。
白月初懒洋洋地倚在树杈上,几度险些沉入梦乡,幸而有访客的到来打断了胡尾生的伐木工作。
迎面走来的是一对夫妇,皆身着简朴的麻衣,显然日子过得并不宽裕。
妇人手中提着一只竹篮,白月初那能嗅到十里之外食物香气的鼻子断言,那篮中必定装满了令人垂涎的佳肴!
男子以汗巾拭去额上的汗水,向胡尾生招手道:“尾生,我媳妇儿给我送饭来了,你也过来一起吃点吧。”
显然二人关系亲密无间,胡尾生未作多礼,应声放下斧头,径直走向他们,席地而坐。
妇人从篮中取出一块麻布铺展于地,随后小心翼翼地将菜肴一一摆放其上:“你徐大哥昨日回家时提到你瘦了许多,今日我特地为你炒了一盘肉,一会儿多吃点。”
胡尾生眼中闪过一丝感动,略显局促地表达了感谢之意。所谓的“炒肉”,实际上盘中难觅完整肉片,所有猪肉均被细碎成末,混入滚烫的白菜汤中。
尽管如此,这道看似朴素的菜肴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对于依靠伐木谋生的农夫而言,已是难得的盛宴。
胡尾生自幼便是一名孤儿,在邻里接济下勉强长大,童年时常饱受饥饿之苦,家中灶台终年冷寂,甚至没有机会握起锅铲。
此刻,他吃饭的姿态显得格外斯文,小口小口地将饭送入口中,细细咀嚼,这与他平日里粗犷的工作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
“原来如此。”
作为胡尾生的好友,白月初自然了解这一习惯背后的缘由,曾不止一次地以此取笑对方。
然而,此刻望着胡尾生那细致入微的进食动作,白月初的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唯有那些每顿饭都得来不易的人,才会如此珍惜每一粒粮食,仿佛要将它们的味道铭记于心……
忽然,一阵模糊不清的声音随风飘来,与树叶的沙沙响声交织在一起,难以辨明性别。
涂山苏苏好奇地将手按在树干上,眼中闪烁着光芒:“道士哥哥,刚才树说话了。”
的确,树,竟然开口了。
白月初扶住树干站起身来,尽管身处回忆之境失去了法力,但他仍能稳稳站立于枝头。他确信,那声音正是来自脚下这棵古老的大树。
[你去试试吧。]
话音刚落,尚未等白月初反应过来,一道纤细的身影便从树冠中跌落,重重摔在地上,面朝下,想必定是疼痛难忍。
那身着绿衫黄裙的少女缓缓爬起,露出了月啼暇那绝世容颜。
或许是因为这般尴尬的出场方式令她感到羞涩,月啼暇僵硬地拍打着裙摆,直到所有目光聚焦于她身上,才羞红了脸轻声道:“我是这里的守护精灵……”
她略显慌张地向正在用餐的众人深深鞠了一躬,态度极为诚恳:“你们能不能……不要砍这里的树……真的非常感谢……”
月啼暇每说一句,都会稍作停顿,仿佛是在斟酌最恰当的言辞。
然而,她那动听的声音却意外地为这份迟疑增添了几分独特的魅力。
“真是个乖乖女啊……”白月初轻声嘀咕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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