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狼共舞19

一连好几日，西南总署的表面暂时恢复了宁静的模样，但苏果果知道，这宁静的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人心里正如沸水般焦虑地翻腾着。

若说有谁相对还比较自在，那估计就是周方淮一人了。

毕竟，已经拿下了一个谭一波。

当然了，在周方淮看来，倘若是能够从谭一波口里再多挖出点有分量的料出来，那自然就更好了。若是没有，压力之下，作为一方署长，他至少已经有了一个可以向上面交代的人。

至于其他的，后面再徐徐图之。

因此，他的面上带着惯常的笑意。

苏果果已经与我方取得了联系，并很快收到了电报的回复：静待、配合。

看到这样的回复，苏果果有些无奈。

内容写得太谨慎，太简略，同时，也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了。

一方面因为职务，另一方面，也因着一直以来受到周方淮的器重和信任，苏果果通常能够随意自由出入监狱，这便也为她的行为一定程度上提供了便利条件。

月上梢头，苏果果还未回去。

放下手中的卷宗，她想了想，照例又去了监狱，表面上依然是打算去探视和劝解谭一波。

而实际上，则是去想趁此机会多去看看有没有其他蛛丝马迹。

龙套：梁队长，您又来了。

看到是她，看守又殷勤地朝她迎了上来。

梁海棠：嗯，我再过来看看。

龙套：哎，要我说，他啊，就是个茅坑里的臭石头，又冷又硬的。可不就是白白地耗费您的时间精力吗。

闻言，苏果果只是朝他一笑，并未多言。

正打算朝里走，忽然鼻尖闻到了一股十分浅淡的若有似无的香气。

于是，苏果果顿下了脚步，回头看向看守问道。

梁海棠：今日还有别的人来过这里吗？

龙套：嗯，下班前，陈秘书他也来过一次。

梁海棠：哦。

苏果果：果然是他。方才的香气，就是陈少杰素日喜欢喷洒的香水味道。

苏果果点了下头，未再多言，走向关押谭一波的地方。

看守本欲狗腿地跟上去，被苏果果笑着摆摆手，阻止了。

梁海棠：我去找他再聊聊。没事，你去忙吧。

龙套：那行。我就在那边，您有事就知会一声。

看守有眼力劲儿地退了下去，将空间留给了二人。

看到是她，坐在矮桌旁边的谭一波只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依旧老神在在的模样。

梁海棠：谭处长，我又来了。

苏果果兀自在他的身旁落了座，并用矮桌上的破茶壶为他斟了一杯茶水，茶杯和茶水都是凉的。

梁海棠：谭处长，说起来，我其实一直都是很佩服您的。

苏果果不疾不徐道，其实，她更佩服自己，一连几日每天都来见这个人，竟然还有话可说，而且还都是违心话。

只不过，这次，她被谭一波打断了。

谭一波：梁队长，该说的，我那日早就都说过了。你不必再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自己好自为之吧。

谭一波虽是开了口，却是语气面色一派冷淡，连个眼神都欠奉。

苏果果看他模样，知道他早已经铁了心，心中反倒是安定了不少。

于是，识趣地不再多言，转身打算离开了。

而待她走到门口时，眼角处随意一瞥——这次，到底让她发现了不同。

牢门上的锁头底下，似乎挂着一抹淡淡的红痕——却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苏果果没有多把视线停留在那里，只是在出去时，手指似是不经意地随意摸过了那锁，而后脚步不停地走了过去。

待来到无人处，苏果果凝眸一瞬指尖的红痕，放在鼻尖轻轻一嗅，唇角微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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