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40

次日晚间。

待苏果果来到目的地的时候，果然如期看到了她所等待的那个人。

那个人，是明台。

明台：是你！竟然是你！真的是你！

苏果果就那么看着明台，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失望，还有深刻的痛苦……

于曼丽（便装）：以你的聪明伶俐，不是早该想到吗？

苏果果清淡如常毫无波澜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在他的耳畔。

明台：其实我早该想到的……我只是一直，一直在骗自己，骗自己说那不是你……

于曼丽（便装）：你没猜错，是我，一直都是我做的。

明台：你可知道，那一夜，郭、郭副官他就死在我的眼面前！我看着他，为了掩护我，隔断绳索，仰面摔下了城墙，在半空之中，被汪曼春的子弹射穿了身体，他、他死不瞑目啊！

明台这么回忆着，当日发生的一切都仿佛又在自己的眼前一幕幕地清晰重现，明台一边讲述着，眼圈肉眼可见地在苏果果的面前不可抑制地一点点变红，直到通红；而他的声音亦变得越来越哽咽和嘶哑。

苏果果没有打断他，就这么站在几步之遥处，静静地听他复述着那日的一切。虽早已经知道了郭骑云等人的死讯，但此时再听明台当面详尽描述，依然觉得内心震颤且痛惜不已。

苏果果：这王疯子，真不是一般人！

苏果果握紧了藏在袖子里的手，指甲甚至已经掐入了皮肉里。但她的面色却是依旧沉静如常。

于曼丽（便装）：明台，你这几日忙于密码本，想来恐怕还不知道吧。其实，不止是郭骑云，还有站里另外一队出去执行任务的人，也已经不在了。

明台：可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和你我朝夕相处，就算你素来冷情，何至于害他们性命！特别是郭副官，他尽管话语不多，但平日里对我们多有照顾……

于曼丽（便装）：呵，他们的死活与我何干。这本就是成王败寇的较量罢了。

苏果果听到自己这么一字一句地说着，同时，也看着明台的面色因愤怒而涨得通红。

明台：你、你这个叛徒！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为了利益对国家不忠，对同仁不义！你……枉我之前还……

于曼丽（便装）：枉你，枉你什么？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喜欢我。

明台听着苏果果以轻描淡写的语气挑破了自己心底最深的隐秘，就仿佛是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的事情。

于曼丽（便装）：呵呵，你的那点小男孩心思我其实早就知道，一直都知道。不过，那又如何？我不喜欢你啊。从来就没有喜欢过。

我不喜欢你啊。

虽然不是没有想过这个结果，却从来没有想过是在这样的情境下。

明台看着她，看着她面上浮起了一丝淡淡的笑容，看着她朱唇又启，开开合合间露出皓齿，恍惚间觉得竟是如此陌生，就好像自己从来都不曾认识过这个人，这个曾经深深吸引过自己的人。

明台：你和汪曼春他们……？

于曼丽（便装）：不过交易罢了。不过……

说到这里，苏果果像是又想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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