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

“看来，你对我们已经怀疑许久了。”

战豆豆当然听出了范璃语气里的兴奋，她从未小看这个对手，但如今看来，还是她小看了她。

“理理一开始就知道。”她回答了范璃的问题。

“所以，你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根本也不是她告诉我的那样，貌合神离。”

战豆豆点头，“我与理理，是年少时相互扶持的情分，她早知我的身份。”

“那她弟弟又是怎么回事，你们的确将他弟弟囚禁起来了。”

“你竟然真的找到了？”战豆豆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不用这么大惊小怪。”

只要确定了司理理的弟弟人在上京城，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她让司理理配合着请求战豆豆送弟弟入宫相见，多见两次，找到这人的藏身之处，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她弟弟，的确是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但那是母后的主意，我改变不了。”

北齐这位年轻的小皇帝虽然足智多谋，但终究还是缺些火候。

太后作为长辈，自然要为女儿多筹谋些。

感情这两个字是最不可靠的，当然要有什么东西捏在手中，她才能放心让司理理为女儿做事。

说白了，北齐太后不满的，是司理理南庆皇室遗孤的身份。

虽然这个身份再也不会得到庆国皇室的承认，但太后心里就是别扭。

范璃非常理解太后在想什么，但理解并不代表赞同。

“如今有了我，你的后宫中少一个司理理，多一个司理理好像都无所谓吧？”

战豆豆神色一凝，有些僵硬地问：“你的意思是，想让我送理理走？”

“怎么，舍不得？”

“她以自己为代价，嫁给你替我探听情报，只为了让我找到她弟弟，救她弟弟离开。”

司理理至今没为她提供什么非常有用的消息，范璃一开始还以为是战豆豆对司理理不过虚情假意，现在想来是司理理一开始就给她下了套。

尽管如此，范璃还是觉得，司理理其实是想救她弟弟的。

如北齐太后所想，人的感情是最不可靠的。司理理作为弱势的那一方，随时有可能被牺牲掉。

她的一生已经是这副模样，他不想弟弟也被困在这里，一生只能做个囚徒。

“对，我舍不得让她离开。”

战豆豆迟疑了一下，并不避讳提及自己的私心。

她和范蠡的约定只有五年，五年之后，她的皇后会病逝。

如果他送走了司理理，在那之后，这深宫之中寒冷寂寞的夜，便只有她一个人度过了。

“你既然看重她，便早些寻一个法子还她弟弟自由吧。”

否则这两个人之间会永远梗着一根刺。

谁也无法全心全意地对待对方。

“上位者总是要强势一些，要求别人无条件的对自己好。可付出都是相互的，你的人生也并非一帆风顺，你也吃过苦，这个道理我想你应该明白。”

早些年间先帝刚去世的时候，纵然有苦荷国师在背后的支持，战豆豆母子的日子想必也非常难过。

也就是这几年随着战豆豆的长大，形势稍微好转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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