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京都已经颇为燥热,宁琴端来一盆碎冰置于书房一角,轻摇羽扇送来丝丝凉意。
范璃立于书桌前,提笔正在写字,致书就站在一旁研墨。
“芦花渔浦晚,蓑笠钓鱼矶。借问东河水,茫茫万里归。”
字迹隽秀,笔锋有劲,颇有些风骨,那笔下的诗也满是不该出现在一个孩子身上的惆怅。
一首诗作写就,致书却不太明白自家小姐的意思,疑惑道:“好好地,小姐为何作这样一首孤寂的诗?”
没有回答致书的问题,范璃只是静立于桌前,等待纸上墨迹干透,随即拿起纸张折好装入信封中。
“让人送去给爹爹,他会明白我的意思的。”
致书见小姐不愿多说,接过信封办差去了,并不多问。
旁边的宁琴便递过来一杯温水,陪着自家小姐站在窗边望向遥远的东边。
其实不难猜的,一首五言绝句,短短二十字,她只是想告诉范建,她想家了。
不是京都中那个司南伯府,而是澹州的伯府别院。
这五年,范璃虽过得有求必应,却从不被允许和澹州联系。
她知道,这不会是范建的意思,只能是她那位官比范建大得多的伯父。
她被困在这别院数年,对那位伯父的身份和京城中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致书她们不是不愿意告诉她,只是她们也是被从小带进伯府教养,对京都的事情知道的甚至不比范璃多。
如今,她也不过是用这首诗,借范建之手告诉她那位伯父她对奶奶和兄长的思念之情。
就算不能同他们有信件往来,至少,让她知道一些他们的近况。
范璃知道,伯父不会对她此举毫无反应。
只要伯父有所回应,无论多少、无论好坏,她都能知道更多的信息,怎么样都不算她亏。
事实证明,范璃想的对。
只是她没想到,简简单单一首绝句,竟然带来了巨大的惊喜。
第二天,范璃刚刚用过早膳,正在院中散步消食,前院忽然有护卫来报,她父亲派人送来一份名为“报纸”的东西。
此物由皇帝陛下主持办理,刊印着京城中的各种八卦新闻。
报纸创刊已近四年,每月一刊,将京都中各类消息都整理刊印其中。
范建不仅给她送来了最新一期报纸,往年的所有报纸都被送了过来。
一起送来的,还有这几年间范闲写给她的所有信。
“老爷说陛下年前颁布了通邮法令,如今邮路畅通。”
“若是小姐思念大少爷和老夫人,大可以与他们通信。您有这个自由。”
不知道范建和伯父是如何说的,总之,范璃获得了和澹州通信的权利。
可她仍不敢保证自己的信件送出这太平别院后不会被拦截,有些话她绝不能在信中明说。
将所有报纸一一翻阅,对这几年外面发生的事情有了大致的了解之后,范璃揉了揉发胀的眼角,沉声问道:
“这叫做报纸的物什,哥哥那里也有吗?”
“报纸每月刊出后会送往各州郡官衙,老夫人那里,也有一份。”
致书回答了这个问题,这个答案是和报纸一起送来的。
如此,范璃便明白范闲对京都中的事情也有一定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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