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叫我小亮吧（2） (2-1)

　　一路上，看着车窗外不断后移的风景，罂伱舞突然问：

罂伱舞2：“塔矢君，你今天不用上学吗？”

塔矢亮：“呃？我也请假了……”

　　罂伱舞回眸望着塔矢亮：

罂伱舞2：“你父母知道你请假的事吗？不反对吗？”

塔矢亮：“不反对啊。我的学习成绩一向不差。而且，我父母只希望我围棋下得好，对文化课也不是很在意。”

罂伱舞2：“你在哪个学校读书啊？”

塔矢亮：“海王中学。”

罂伱舞2：“海王中学？教学质量很好。但不是贵族学校啊……”

罂伱舞回忆着印象里海王中学的情况，问：

罂伱舞2：“塔矢君也是出身名门，为什么去海王中学读书呢？是你自己要求的吗？”

　　塔矢亮没想到罂伱舞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失笑一声：

塔矢亮：“我父亲……从来不以出身名门自傲，也不觉得和普通民众一起读书、学习、生活有什么不好的。他也不允许我觉得自己身份和普通人不一样，高人一等。海王中学离我家比较近，升学率还很高，所以就选海王中学了。”

　　藤原佐为望着塔矢亮微笑起来。这出乎意料的答案，却使罂伱舞的目光微微黯然。

罂伱舞2：“你父母真开明。我父母就不一样了……他们觉得我这样家庭出身的女孩子，就必须上贵族学校。”

塔矢亮：“为什么必须上贵族学校呢？”

罂伱舞2：“在我父母眼里，贵族学校的学生都是上流社会的子弟，除了学习知识，更重要的是能和上流社会的同学交际，开拓自己的人脉关系。学习知识没有那么重要。因为很多有知识的人，一生都赚不到我们所拥有的财富。而就算我们在学校里什么都学不到，这一生也是注定荣华富贵享不尽的……怎么样？很腐败的价值观吧？”

　　塔矢亮确实有些意外，哂笑道：

塔矢亮：“‘腐败’谈不上。但罂伱小姐的家庭，确实和我不太一样。我们家以传承棋业为生，可以没有人脉关系，没有知识，但一定要有出色的棋艺，否则，就无法在围棋界立足了。”

罂伱舞2：“塔矢家只有围棋的产业吗？好像不是吧？”

塔矢亮：“呃……别的产业都是我伯伯在料理，没有围棋产业出名。”

罂伱舞2：“书香门第嘛。”

罂伱舞笑了笑，说：

罂伱舞2：“挺好。我父母对塔矢家和令尊也是很推重的。”

　　塔矢亮微微一笑。

塔矢亮：“唔……像罂伱小姐这样出身的女孩子，居然会瞒着父母来参加围棋职业考试，我也是第一次见。是什么动力，迫使罂伱小姐做出这种选择的呢？”

　　藤原佐为对这个问题也很感兴趣，竖起耳朵来听。

罂伱舞2：“因为……一直以来，我都不想只做罂伱家的金丝雀。”

罂伱舞低声道：

罂伱舞2：“塔矢君也是知道的，日本是一个很传统的国家，包括我的家族在内，都觉得女儿出生后最大的价值，就是嫁到别的财阀联姻。——可以做一点自己的事业，开个画廊、酒吧、花艺店之类的，看起来很有格调，能打发时间，还能赚点零花钱，但这不能是自己真正的追求。因为这些‘事业’的收入都不如嫁人后获得的利益多，只是小打小闹而已。”

罂伱舞2：“可是，我就是不明白，出身豪门的女孩子，为什么就不能有自己的追求和理想了呢？为什么就不能有自己真正的事业了呢？理想、追求、事业，是能用金钱来衡量的吗？”

罂伱舞2：“当职业棋士在我父母的眼里，是不够赚钱。名声虽然好，但抛头露面不是豪门贵妇该做的事情。但是，我热爱围棋。尤其……”

罂伱舞瞟了一眼藤原佐为洁净的白色衣袂，他平放在膝盖上修长优雅的手指，

罂伱舞2：“尤其，在我发现自己在围棋上还有点‘天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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