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公历生日是7月2号,不过换成阴历是今天,也算是满22岁了。
早晨他摆弄了好一会那根簪子,甚至对着它自言自语,说了什么倒也不记得了。可难得的开心了一点,老鸨又来拍门了,还急得很,说是今天来了好几个贵客点名要他。
他被硬拉着下去,一时来不及将簪子放回梳妆台的抽屉里。
方明逸急匆匆地下到一楼,今天来了四个人,一个劲地猛灌他酒,他被灌得呛咳,这些人更来了兴致,竟就在大堂里,按着他扯开他的衣裳。
方明逸顿时变了脸色,挣扎起来,可四只手牢牢摁着他,动弹不得。
“客官、几位客官,别…!至少别在这里行不行……”
警铃绷紧狂响。
他知道当身体暴露在无数双眼睛下,这是他性命的红线。
然而,崩断。
这群人哪会听他的,几个挺着大肚子的官儿,围着他,按着他,肆意掠夺和发泄。
“贱人多矫情”
“荡妇还演上清高了”
“你不就是来干这个的吗”
笑闹声。
“你不是很爽么?装什么欲情故纵。”
方明逸只觉得僵如死木,恶心都恶心透了。
他的衣裳被扔在地上,听这几个人说着,最近天热,冻不着他。
方明逸的意识飘远了。
是啊,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到今天起算来已经半年,来时是冬天,今时是盛夏。
夏天那么热,被灌下的酒也热,可他觉得好冷。
冷透了。
从半年前的那个雪夜开始的一切,被撞开的门,成了崩塌整个世界的梦魇,他都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一阵恍惚,睁眼已是完全陌生的世界。
他茫然地度过了一天又一天,时间久到他以为自己精神出了严重问题,而后,他又无法抵抗地被拖进了名为“花”的地狱。
梦魇一遍遍轮回贯穿了他,萦绕裹挟着一切,那种浓郁,黑暗,粘腻恶心的,恐惧得濒死的,是生不如死。
他不再想,噩梦什么时候会结束。
他只是想,如果,天上有神明…
会袖手旁观吗。
方明逸怔怔地,挣扎不动了,一行泪无声流下来。
泪滴落在桌上的瞬间,突然听到,远方有什么东西爆裂开。
瞬息之间,整个大堂一片火光滚烫。
起火了。
邂花楼顷刻间成了一片火海,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往外逃,几个客官撒手就跑,衣带都来不及系上。
方明逸被松开了,却没有急着出去,而是先捡起了衣裳穿好。他还打算上楼把那根簪子拿上,要是来不及出去,就正好烧死在这。
他逆着人流拾级而上。手扶在墙上时,他惊讶地发现,木梯上的火苗,竟然是暖的。
这火不伤人,只烧物;而且四周只有火没有烟,这太反常理了。
方明逸环顾大堂里,其他人似乎也发现不对劲了,但他们看起来却更害怕,惊叫着什么“妖火”“天罚”,推推搡搡地逃。
方明逸收回来目光,伸手抚摸楼梯侧的白墙上、那跳跃着的火焰,五光十色,绚烂夺目。
他脑海中突然出现了那根簪子。
方明逸快步进了房间,簪子还好好的在台子上,蝴蝶兰的图案闪着蓝紫色光泽。
他拿起簪子,只见蝴蝶兰的花蕊处闪了一下蓝光,一道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初次见面,要怎么说呢…多亏你今天没把簪子放在抽屉里。”
“这场火,算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方明逸彻底怔住了。
他转过身去看,背后什么都没有。
那声音又道:“这火不烧你,你可以离开了,带上这根簪子就行。从后院走,那边没人。”
“如果你想摆脱这种日子的话。”
方明逸听完后,只几秒回过了神,然后带上了所有值钱的首饰,朝后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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