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之殇:破茧
寒夜之殇:破茧
寒夜之殇:破茧
鲁梅咋也想不到,自己产后坐月子,本应是被全家人捧在手心,暖在怀里的时候,命运却跟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在这冰天雪地的时节,狠狠给了她一闷棍。
医院的窗外,那寒风跟发了疯似的,裹挟着大片大片的雪花,肆意地飞舞、咆哮。屋里呢,刚经历了生产剧痛的鲁梅,整个人虚弱得像一摊泥,瘫在病床上。襁褓中的小闺女在睡梦中时不时地呢喃几声,那小模样,看着就让人心疼。唐評站在床边,搓了搓手上因为常年干活磨出的硬茧,轻轻地放在孩子通红的脸蛋上,孩子哼唧了几下,他赶忙又轻轻拍拍小肚子,嘴里由衷地夸赞:“哎呀,这闺女,长得真俊撒!”这声音一下子吵醒了鲁梅,她缓缓地睁开那沉重得像灌了铅似的眼皮。唐老汉见了,忙用他那粗哑的嗓音问道:“醒了?”鲁梅一睁眼,头一个念头就是看看孩子,手便朝着孩子伸了过去。
可谁知道呢,打从鲁梅进了老唐家的门,婆婆齐桂芝就一直对她不满。眼瞅着鲁梅生了个孙女,这老太太更是没一点喜悦,站在那儿撇了撇嘴,丢下句:“哼,小丫头片子!有啥用?”扭头就走了。当天下午,鲁梅出院回家,唐評小心翼翼地抱她上了炕,鲁梅刚解下乳罩准备给孩子喂奶,在外屋煮鸡蛋的唐老汉还没来得及进屋,齐桂芝就瞅见了,那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二话不说,一把夺过鸡蛋,还呵斥道:“你瞅瞅,现在鸡蛋二毛一个,家里孙子都还不够吃撒~!”唐老汉赶紧进屋,一把抢回鸡蛋,急赤白脸地说:“你少说两句,孙女孙子不都是咱的亲骨肉嘛!”打那以后,家里本来就没多少的鸡蛋,鲁梅就只吃过一回,剩下的都被齐桂芝偷偷藏了起来。鲁梅每天就只能喝着清汤寡水度日,身体哪能扛得住啊,愈发虚弱,奶水也跟着不足了。看着嗷嗷待哺的孩子,鲁梅满心都是焦急无奈,可又能咋办呢,只能咬着牙默默忍受,天天盼着这苦日子能快点过去。
在一个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冷得让人骨头缝都冒寒气的雪夜,狂风跟个恶鬼似的,“啪啪”地拍打着窗户,孩子不知道咋的,突然哭闹起来。鲁梅本来心里就烦,赶忙起身哄孩子。这时候,齐桂芝跟个幽灵似的,突然闯进屋里,脸上那是一点怜悯都没有,冲着鲁梅就喊:“你和这丫头片子,别在这儿吃闲饭了,给我滚出去!”鲁梅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地问道:“为啥呀!我进了唐家,你就处处挑刺,到底为啥!”说着,她把孩子轻轻放在炕上,腾出手来跟齐桂芝理论。齐桂芝哪肯听啊,见她反抗,上前一步,扯住鲁梅的胳膊就往门外拽。
鲁梅拼了命地挣扎,死死抱住孩子,齐桂芝恼了,用力把孩子塞给她,“砰”地一声关上了门。那刺骨的寒风“嗖”地一下穿透了鲁梅单薄的衣衫,她抱紧孩子,想用自己微弱的体温给孩子抵御寒冷。孩子被冻醒了,那大哭声在寂静的雪夜里回荡,听着格外凄惨。
鲁梅望着漫天的大雪,心里头一片茫然,根本不知道该往哪儿去。双脚踩进厚厚的积雪里,每走一步都艰难得要命。这时候,往昔和唐評在一起的那些温暖点滴,就像一把把刀子,割得她心疼。可再看看怀里的孩子,她心里就一个念头:我不能倒下,为了孩子,我得活下去!
也不知道在雪地里走了多久,就在鲁梅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一个身影扶住了她。她眼前一黑,就啥也不知道了。等再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二叔公和二叔母家的炕上,孩子在一旁正安静地喝奶。她这时候已经没了半点力气,又软软地躺了回去。在这儿住了一晚,唐評得知事情的原委后,把媳妇送回了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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