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情长:岁月深处的故事
济南的初雪纷纷扬扬,如絮般飘落在小镇的每一寸土地,仿若要将整个世界都温柔地覆盖。唐垚筠坐在窗边,眼神有些迷离地望着窗外那不断被雪压断的树枝,还有那在雪中忙碌的环卫工人,思绪早已飘远,以至于忽略了身旁小孙女曲靖靖的存在。
“奶奶!您干哈呢?”曲靖靖稚嫩的声音响起,她穿着棉鞋和小马甲,小手圈着唐垚筠的脖子,爬上了奶奶的腿。唐垚筠这才回过神来,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看景呢,大孙女也要看吗?”
“看景?有啥好看的嘛!”曲靖靖一脸疑惑,“爸爸说奶奶是想家了,对吗?奶奶,我还想听你的故事。”去年刚过完 7 岁生日的曲靖靖,天真无邪,在她小小的世界里,有人疼就是最大的幸福。
唐垚筠的目光变得柔和而悠远,仿佛穿过了岁月的长河,回到了那个寒冬腊月的十二。
那是个天寒地冻的日子,鹅毛大雪漫天飞舞。屋内,鲁梅和齐桂芝坐在炕沿搓着苞米,外屋的大锅里烧着开水,蒸汽弥漫。唐評在屋外吃力地撅着苞米杆子往灶坑门里填,不一会儿,里屋便暖和了起来。灶台上摆满了饭菜,唐評手忙脚乱地往帘子上放饭。
这时,唐政从地里回来,将军服帽放在铁锈沟上,老旧的细丝发出吱吱的声响。他用水舀子舀了温水倒入铁盆,洗手时随口说道:“穷讲究!您还当您是司令呢?”唐評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拿起铁锨就要教训儿子。鲁梅见状,急忙从屋里跑出来,挡在唐政面前,大声说道:“都快过年了,你干哈!过年教育孩子?”唐評向来顺着鲁梅的性子,但今日却格外愤怒,他红着眼眶说:“儿子嘲笑老子,将来还有不得孙子嘲笑他爷爷!”唐政也知道自己说话方式不对,默不作声。唐評最终还是将鲁梅扶进屋,帮她脱了鞋子,把双腿放在炕上,温柔地说:“你怀着娃娃,别动胎气。”说完便转身向外屋走去。唐政则进屋拿起书包,牵着弟弟走了出去。唐評披上大披,挂上门也离开了家。
唐評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雪来到自家的地里,刨开积雪,将湿透的苞米杆拔出来扔到驴车上。唐政远远地看到父亲费力的样子,心中不免酸楚,喊道:“爸,放下吧!我来弄撒~!”唐評没说话,只是埋头苦干。唐老汉走上前,轻声说:“小評啊,你也别太怪自己,你妈妈她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不能干活,小梅又怀着娃,这才秋天没收完。”唐評“嗯”了一声,唐老汉又问:“你妈又为难你了?”唐評连忙说:“没……没有。”唐老汉看了看,说:“好吧,我看着也收得差不多了,走吧!”
此时,屋内的齐桂芝从炕上坐起来,眼中满是瞧不起的神情。鲁梅刚走到外屋地,就听到“乓”的一声,锅盖掉在地上。鲁梅双手捂着肚子,突如其来的宫缩让这位已有两个孩子的母亲感到一阵眩晕。“还有一个月……月才生?”鲁梅心中惊恐万分。
幸好唐評及时回来,看到鲁梅的样子,心疼地说:“我不是让你坐炕上吗?你怎么下地了?”鲁梅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我……我要生了。”唐評立刻将鲁梅抱起来,唐老汉也闻声进屋,手忙脚乱起来。齐桂芝却慢慢悠悠地从炕上起来,还阻拦唐評去借车,嫌弃地说:“借什么借,家里不是有吗?人不能坐吗!”唐老汉看不下去,把齐桂芝拉到一边,让儿子赶紧去借车。很快,唐評借来了一辆闭蓬车。
鲁梅虚弱地躺在炕上,唐評紧紧握着她的手,满脸担忧。鲁梅早已没了力气说话,只是轻轻摸着他的脸以示安慰。生产过程并不顺利,孩子胎位不正,医生耐心地指导着:“侧身躺,听到用力时,才用力。”鲁梅在一声惨叫后,一个女孩呱呱坠地,而她也因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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