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与救赎 (3-3)

卓翼宸缓缓开口，“那里原本是一口井，你移植了一棵树过去掩盖井口，但树木之下是空心的深井，树根无法获取养分，于是树木枯死。”

冉遗悲痛不已，“井里都是那些曾经打算帮助我和齐小姐私奔的下人，他杀害他们就像碾死几只蚂蚁一样轻易。”

文潇感慨道，“他们一定死得很不甘。”

卓翼宸点头，“他们死得越不甘，院中的戾气，就应该越重。然而，我的云光剑只感应到微弱的戾气，这也引起了我的怀疑。”他看向赵远舟，严肃地说，“有人吸食了他们的戾气。”

赵远舟眉头一皱，反问道：“你不会怀疑我吧？”

卓翼宸坚定地说：“我没有怀疑你，我确定就是你。你在来缉妖司说要帮助我们抓冉遗之前，就已经去过齐府，发现了是冉遗犯案。齐府的下人说在几天前，在院子的花坛边看到过一个鬼影，那个鬼影有一双赤瞳，那就是你对吧，赵远舟？”

赵远舟沉默不语，默认了卓翼宸的指控。

卓翼宸继续说道，“当时你其实是站在枯树边，吸食了井底的戾气，得知了一切，才开始了你的计划。”

文潇：“齐府有伏妖咒术，冉遗无法进入，你提出帮他把水鬼迎亲的婚帖放进齐府。”

赵远舟未开口，卓翼宸直接道：“你不用否认，婚帖上有熟悉的妖气。”文潇接过婚帖，卓翼宸说：“婚帖残留着很强的妖气。”

赵远舟：“没想到小卓大人对我的妖气这么熟悉，确实是我放的婚帖。”

文潇：“只是没想到齐老爷一点亲情也不顾念。但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直接把齐小姐带给冉遗，要绕这么大圈子？”

冉遗：“是我无颜再见她了……我杀了这么多人，罪孽滔天，她心地善良，肯定会介怀。我做这一切，只是希望她不要被逼着嫁给不喜欢的人，可以过自己想要的日子……”

卓翼宸看向赵远舟：“你帮他做这些，目的是什么？”

赵远舟叹了口气：“我早就告诉过你们了，是为了白泽令。”

所有人一愣。文潇：“白泽令？”冉遗：“有些梦，会让你想起被遗忘的过去。赵远舟就是拜托我，让你做这样的梦。”

文潇回忆起控梦之术中看到的一切，神情复杂地看着赵远舟：“所以你是想让冉遗用梦境帮助我想起白泽令的下落？”

赵远舟：“那不是梦境，是你的记忆。”

文潇：“可为何我没有这段记忆？”

赵远舟：“或许是刺激太大，你选择了遗忘。你刚刚在梦中看到了什么？”

文潇：“我看到师父的确将白泽令传给了我，我额上也确实形成了白泽印记……”

卓翼宸：“可你体内为何完全没有白泽神力？”

赵远舟：“也许还有你尚未想起的事……”

冉遗看向赵远舟：“我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了。赵远舟，那你答应我的呢？”

赵远舟看着地上昏迷的齐老爷：“齐老爷已经得到了惩罚。”

冉遗：“那她的自由呢？”

赵远舟边说边抬起手指，靠近唇边，念咒：“幻。”湖面上伸出一截朽木，雾气笼罩后又散去，朽木变成了一只惨白的手，水面之下是隐隐鲜红的嫁衣。

赵远舟：“明日之后，所有人都会以为齐小姐已经被水鬼所杀。她自由了，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冉遗看着水面伸出的手，眼里涌起眼泪，轻声道：“谢谢。”

卓翼宸看着冉遗：“既然你已认罪，那就伏法，跟我回缉妖司吧。”

冉遗有些犹豫，抬起头，一艘小舟正划向湖心岛，船上的人正是齐小姐。卓翼宸与文潇对视一眼。文潇：“不是把她藏在了藏卷馆里，她为什么会找过来？”

我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体内那禁锢神力的第一道封印终于被我成功冲破。我慢慢睁开双眼，目光中闪烁着警惕，紧紧盯着那叶扁舟说道：“齐小姐恐怕已被离仑附身，大家务必小心谨慎，不可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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