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远徵待你恩比天高,即便你对他情根深种,可你也万不可如此行事——这般不知廉耻,暗通款曲,难道真的不懂天理伦常吗?!”花长老几近崩溃,眼中满是痛心疾首,望向宫远徵,那目光中交织着失望与愤怒,“远徵,你怎么如此糊涂啊!怎么能和这样的女子扯上关系!一旦事情败露,宫门上下颜面何存!”
宫远徵早已被绿拂的经历共情,“这样的女子怎么了?是这吃人的世道不公,凭什么怨她?二十多年但凡她遇到一个好人也不该是这般遭遇!都骂她不知羞耻,那糟蹋她的人有没有在乎过纲常伦理?她就想好好活着,她有什么错?”宫远徵紧紧抱着绿拂“你不是下贱!你是为了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仗义之人,你是为了知己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的至性之人!你是为了成全他人仗义出手的慷慨之人!更是为了我宫远徵不畏强权不惧生死之人!我这辈子见过的女子虽然不多,但你,是我是我愿意信任值得托付之人!你明知道此番言语下场必然凶多吉少,可是你还是义无反顾,爱也好恩也罢,你绿拂对我的感情拿的出手!同你一起,我不后悔!”明知道她话里有假,但是远徵愿意相信,绿拂,是真心的!“难道说,风尘女子,破败之身,就没有爱没有情吗?”
绿拂的手在空中微微颤抖,仿佛一片风中的枯叶。她害怕自己粗糙的双手会玷污了徵公子那完美无瑕的形象。最终,她咬紧牙关,毅然推开他的怀抱,转过身来双膝跪地:“是我!是我引诱了他的,也是我不知廉耻非要纠缠的!要杀要剐都随你们,只是……求你们,别毁了公子清白,也……放过我的孩子!”局势陷入僵局,月长老提出的滴血认亲成为了唯一的解决方案。既然江管事坚持认为这是无稽之谈,而绿拂那一番真情流露又令人难以置疑,那么就用最直接的方法吧!当锋利的簪子刺破婴儿稚嫩的指尖时,那声凄厉的哭喊如同尖刀般划破了寂静。宫远徵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绝不可能是真的!然而,绿拂却露出了一种近乎笃定的神情,她迅速拔下发间的银簪,毫不犹豫地刺破了两人的手指。刹那间,两滴鲜红的血液落入碗中,时间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空气似乎都变得沉重起来。只见那两滴血缓缓交融,仿佛水乳相融一般……宫远徵只觉得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稳。他能感觉到心脏在胸腔内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肋骨而出。宫尚角更是难以置信地冲上前去,仔细检查着碗中的景象。作为当年远徵离家出走的见证者,他深知这其中隐藏的秘密,但眼前的这一幕依旧让他感到无比震惊。
宫子羽双眼几近喷火,死死地瞪着宫远徵,“你简直放肆至极!就算你当初未成年及冠,懵懂无知;就算她美得动人心魄,令人移不开眼;就算她的出身遭遇并非她所能左右。但你也应该清楚,她是有夫之妇啊!怎能做出暗通款曲、珠胎暗结这等有违伦常之事!礼义廉耻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吗?还有你,宫尚角!远徵是你一手带大的,你就是这样教导他的吗?不论你现在把他当作何人,也不该如此纵容他啊!别忘了,远徵也是我的弟弟,是徵宫之主,是从小便被称为毒药天才的宫门骄傲!如今被这么一个……这般女子搅乱了心神,你让他以后该如何自处?惹出的事端又该如何收场?!”
绿拂的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与宫子羽四目相对时,她的心中满是决绝。她曾以一己之力硬生生架住宫尚角那沉重的钢刀,又怎会畏惧眼前这看似无形实则更为凌厉的目光?“祸事也好,污名也罢,我苏绿拂既然做了,便从不惧怕承担!”她的声音虽带着一丝颤抖,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绝不会连累任何人。这孩子是我的私生子,徵公子是被我引诱的。那年他才十九岁,涉世未深,又怎能识破我这等妖媚之人的伎俩?所有的过错都在我一人身上。他是极好的人,是我太过贪心,非要纠缠于他。他是唯一一个将我视为女人的人,尊重我,从未在意过我的身份地位。如今,我这条命不过是一条烂命,任凭你们处置便是!只求你们莫要构陷徵公子,还请明察秋毫!”
江管事还想再分辨却被女儿狠狠瞪着,无奈,闭嘴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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