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深知,这台阶已然铺得直上九霄。执刃者果然与众不同,但他偏偏要拆穿这层虚伪的遮掩。“多谢长老体恤,”他微微欠身行礼,“然而当日失手虽是事实,却绝非一时冲动之举——而是我宫尚角确确实实动了杀念!”他的目光炯炯有神,直视着宫子羽,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你应当庆幸当时远徵并未完全昏迷,若非他在恍惚间唤了我那一句,此时此刻,未必有你安然站在此处!”说罢,他轻轻推开远徵紧紧攥着他衣襟的手,语气瞬间变得无比温柔:“别怕,让我把话说完。”他轻抚着刀鞘,仿佛在安抚一位老友,“待过完了上元佳节,我需离家一段时间处理江湖事务,长则半年,短则三月方能返回。在此期间,远徵弟弟心性有些鲁莽,行事难免有所不周,实是我教导无方、过度纵容所致。还请诸位看在同族同宗的情分上,多多包涵。”他的笑容依旧,但那笑容下却藏着凛冽的杀气,“就算事关重大也请暂时搁置,一切待我归来再做处置。如果——如果有人在我离开期间伤他一毫一发,必让他以命相抵!我发誓,同样的事可一决不可有二!”宫二先生的偏爱,从不惧人前。
午饭散席后,兄弟俩一前一后朝角宫走去,远徵有意落后几步,羞怯怯跟着,宫尚角宠溺笑着没有回头。
角宫内,宫尚角安稳落坐,远徵踌躇不前站在那不抬头,这是害羞了?想起来他有一个多月没来角宫过夜了。装作镇定自若品了口茶“你还要站到何时啊?有话就说!”
远徵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眼一闭走进了里间——宫尚角卧室!看了一眼金复,得意洋洋“哎呀,这青天白日的!你把门关好,别让外人打扰,明天之前你家公子不吩咐,就记得谁也不见!”金复低头行礼,嘴角疯狂压制,只几步路的功夫,门上锁了!
里间塌前,远徵背对他手里似乎解着什么,听见脚步声靠近赶紧停下“你别过来!转过身去不许偷看!”
啥?怕让他看!好吧…脾气都是自己惯的,虽不解但听话,只是压不住心中笑意“你要干什么?”
半响,远徵突然心虚的问“哥,你这次离家,能不能带我一起?!”什么?宫尚角摸不清头脑,又不好轻易转身看不见脸色“别闹!我不过同之前一样,你要是…最多半年,待到成年及冠,我一定带你行走江湖,去看看那西湖断桥,杨柳苏堤!”
远徵带着哭腔“不是这样的!我等不及…”听见他跺脚的声音“哥,接下来你无论看到什么,可以不可以不生气?就算生气也不要怪我好不好?”
“我几时同你真的生过气?又几时真的怪过你呢?可以转过来了么?远徵弟弟。”话音未落,已侧过脸来,笑容却在瞬间凝固,双眸猛地瞪大,写满了难以置信。几乎是下意识地急促上前,目光如剑,带着几分寒意直直刺向宫远徵,“你给我解释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说着,不由分说地抢过他手中的白色长巾,“这东西,你究竟要用来做什么?你倒是说话啊!”
宫远徵哆哆嗦嗦后腿两步顶在了床沿“我怕被看出来,就缠在了身上…”
“我问你,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又到底瞒着我缠着这东西多久了?!”指尖狠狠戳他脑门子,这是真的气炸了!
远徵吓得一屁股坐在床上,眼里含着泪“你别这样哥,我害怕——”
宫尚角猛地扬起巴掌,厉声喝问:“你到底说不说?!”远徵下意识地缩着脖子,双手慌乱地捂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哥哥,“我说,我说。大概……应该是你带我出去玩的时候,在马车上……还有这个东西,我已经缠了你一个多月了……”
脑袋瞬间空了!晴天霹雳…那巴掌半天停在那抖着,最终狠狠抽在了自己脸上“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你!”
五个月前乞巧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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