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不对劲 (2-1)

中午

温颜睁开疲惫的眼皮，盯着苍白的天花板，眼中带着一丝痛苦。

在她眼里，整个世界都在转，而自己陷入了无边的空洞，强大的引力拉着她的身体下沉，大脑一片混乱。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强烈的饥饿感让她明白现在大概已经中午了。

干涩的喉咙渴望水源，虚弱的身体需要能量。

温颜挣扎着撑起身，手下一滑，差点一头栽下床。

她调出体内最后一丝力气，摸向桌上冰凉的水杯，仰头喝光里面所有的水。

清凉的水源滑过干涩的喉间，流入腹中，嘴角溢出的凉水浸湿了衣角。

混沌的意识终于清明了些许，眼前依旧在旋转。

她摸向盘子里包子，已经凉透了。

抬眼看向墙上挂着的钟表，距离午饭时间还差十分钟。

温颜索性忍一会，吃口热饭。

视线扫过周围，她发现苏尘冉不见了。

“苏咳咳咳……”她现在的喉咙不支持说话，只是一个字便让她咳嗽不止。

这时，监控里传来粗犷的声音，为她解答。

“苏医生现在在医院里帮忙，温长官不需要担心。”

温颜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后她站起身，两条腿剧烈的打颤，像是剧烈运动后导致的身体损失。

温颜只能努力的站稳脚跟，一步步挪进浴室。

哗啦啦——

她捧起冷水，一把糊在脸上，然后使劲揉搓，直到满脸通红。

“呼——”

温颜盯着镜中的自己，眼下青黑，皮肤苍白，嘴唇干裂，像抽了大麻似的，满脸憔悴。

“这几天怎么感觉哪哪都不对劲。”沙哑的声音响起。

“这张脸……越看越不像我的。”

“这到底是怎么了？”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脸颊，揉软的皮肤和正常的温度让她感觉不到真实。

“这是我的脸吗？”

“我该长这样吗？”

她看着镜中二十七八岁的样貌，和那绝美的容颜，说出心里的疑问。

突然，一张平平无奇的面孔出现在脑海里。

“不……我不该长这样！我没有……没有这么漂亮！”

“我也没有这么大！”

“我……好像……好像只有十几岁……”

温颜的指尖用力扣进肉里，想要撕开这张脸，强烈的痛感传入大脑皮层，刺激着深处的意识。

鲜血染红了指甲，她的面部逐渐狰狞，沙哑的嘶吼声回荡在浴室。

“不对……不对……”

她的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层迷雾，太厚、太浓，拨不开、驱不散。

“到底是哪里！哪里！是哪里不对劲！”

“我不该在这里……”

她摇摇晃晃的栽倒在地，双手抱着头，强烈的撕扯感让她不自觉的蜷缩成一团。

“头……头好痛……”

“哪里不对劲……是哪里不对劲！”

随着她的思考，脑海里传出的撕裂感就越强烈。

迷雾后是另一片迷雾，层层叠叠。

砰！砰！砰！

温颜用力捶打着地面，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转移大脑的注意力。

“……想起来……快想起来！”

砰！砰！砰！

她的手已经被捶到变形，瓷砖出现裂纹，下一秒整个碎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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