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朝雪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耳边却突然传来季明烟略带委屈的声音:“阿姐,你是不是在防着我,所以才不……”听到这番话,季朝雪混沌的脑海瞬间清明起来,她有些不解地问妹妹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季明烟轻轻侧过身,手臂环绕上季朝雪的腰肢,亲密地贴着她,声音闷闷地从季朝雪的肩头传来,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委屈:“阿姐什么都不告诉我。”季朝雪失笑,将那张埋在自己肩窝的脸蛋小心地捧起,望着妹妹的眼睛,温柔地说:“不是姐姐防着你,只是怕你会遇到危险。你知道的,有些事情太过复杂,以你现在的能力还难以应对。”季明烟听了这话,原本水汪汪的眼眸里,委屈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愉悦。她轻轻扯了扯季朝雪的衣角,带着几分期待和坚定说:“那阿姐可以教我呀,或者找夫子教导我也行……这样以后我就可以与阿姐并肩而立,为你分忧解难了。”季朝雪用纤细的手指为季明烟理顺发丝,看着眼前这个充满斗志又可爱的妹妹,心中满是欣慰,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她的请求。
在谢飞霜送季朝雪回房之际,长公主裴月已驱车前往谢府。马车内,裴月一袭红衣如火,眉眼间透着凛冽之气。她神情严肃地俯视着跪伏在一旁颤抖不已的侍从,眉头微蹙,“谢羽书好端端的,怎会无端中毒?”那小侍从浑身战栗,磕头如捣蒜,“启禀公主,奴才不过是负责侍奉茶水的随侍。那日恰巧为将军打水时发现了异样。可那位季家小姐在此之前将所有随侍都遣散了,奴才实在不知情啊。"
裴月一双凤眼微眯,心中满是郁结。前些时日,她本欲借亲近面首之事试探谢羽书的反应,却未曾料想那些面首竟敢主动撩拨谢羽书。谢羽书为人正直,对那几个面首的举动置若罔闻。这一幕落入裴月眼中,让她心中泛起一阵不是滋味的感觉。她质问谢羽书:“你难道一点也不在意我吗?”当日,谢羽书没有回答,脸色有些难看,径直离去了。如今回想起来,裴月发觉那日他面色苍白如纸,想必与当月中的毒有关。而当时的自己却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半点也没有发觉他的异样。此刻,愧疚如同潮水一般在她心中涌动,那是一种因忽视而产生的深深自责。
马车缓缓停在谢府门前,众人皆心知肚明这位长公主与将军非同寻常的关系,未待通传便默许她径直入内。谢羽书所居的书房中,虽经青禾医治,毒已去了大半,但仍有余毒残留于体内。青禾言明这残毒无碍性命,特为他开具了方子,嘱托心腹之人精心熬制药汤。裴月行至门口时,正逢副将林晏前来送药。林晏乃谢羽书的心腹爱将,乍见裴月自是微微一怔,不过瞬间回神,恭敬地向她行礼。裴月凝视着他,轻启朱唇道:“这药,交予我吧。”林晏恭顺地将药端给她,喉间似有千言万语,嘴唇几度开阖,最终却什么也未说出。裴月手捧药碗,迈入谢羽书的卧房,只见他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面色憔悴,睡梦之中亦是辗转反侧,显得极不安稳。
谢羽书听见脚步声,缓缓睁开双眼。只见一袭红裙的裴月站在面前,那明艳张扬的身影此刻却带着复杂的神色注视着他。他轻咳几声,试图掩饰喉中的腥甜,然而一口淤血还是不受控制地吐了出来。裴月见状,神色陡然变得惊慌失措,赶忙放下手中的药碗,用一方手帕轻轻为他擦拭。此时的谢羽书剧烈地咳嗽着,眼中甚至泛起了泪光。他伸出劲瘦的手紧紧握住裴月的手腕,“别走……当日我并非故意离开,只是……”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平日里在朝堂之上雷厉风行的裴月,在爱人面前却乱了阵脚。她点了点头,温柔地替他拭去滑落的泪珠,“你别哭,我一直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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