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争暗斗 (3-2)

豫王见女儿翩翩起舞，脸上笑意渐浓，待舞毕，他轻抚着龙椅扶手，朗声笑道：“楚怡，你这舞跳得甚好，父王甚是欢喜。”说罢，从身旁的案几上拿起一对精致的步摇，递到秦楚怡面前，“这是一对进贡的步摇，父王便赏给你了，你可喜欢？”秦楚怡接过步摇，只见其金光闪闪，上嵌着璀璨的宝石，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她眼中满是惊喜，忙向豫王福了福身，娇声道：“谢父皇赏赐，女儿喜欢得紧。”盈贵妃在一旁看着，嘴角的笑意愈发浓了。

秦楚怡接过豫王赏赐的步摇，小心翼翼地将其别在发间，步摇在烛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随着她轻盈的步伐微微颤动，更添了几分灵动之美。她缓缓落座，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坐在不远处的长公主，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似是在无声地炫耀这来之不易的荣耀。

秦昭感受到秦楚怡投来的目光，不自觉地挑了挑眉梢。那目光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在此刻化作一片静默。他唇角微微上扬，眼里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只觉得这情形既好气又好笑。

秦程昱收回落在秦楚怡身上的目光，转头看向秦昭。兄妹二人四目相对，无需多言便已心领神会。他微微俯身，在秦昭耳边温言说道："昭儿，今日楚怡这般卖力地为父皇献艺，无非是想博得圣眷罢了，你不必太过在意，由着她去便是。"

秦昭闻言，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一抹轻蔑的冷笑悄然掠过眼底。她不再理会秦楚怡那刻意讨好的姿态，视线重新投向殿中翩跹起舞的歌姬们。精致的面容上，那转瞬即逝的波澜已归于平静，唯有眼底深处还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丝竹之声悠悠传来，似在为这金碧辉煌的宫殿增添几分雅致。然而，在这如梦如幻的乐声背后，却隐隐掩盖着宫廷深处暗潮涌动的权谋与算计。歌舞升平之下，谁又能真正看透这重重帷幕之后隐藏的秘密？

夜宴将散，豫王携众妃嫔渐次退场。为防几位年幼的皇子公主胡闹，特留盈贵妃在侧照拂。盈贵妃向来与秦昭长公主不睦，早前见其女跪于殿外，心中早已积怒难消。此刻见旁人皆去，终是按捺不住，语带嘲讽道："长公主好生清闲，竟有闲情在此赏月。"

言辞间尽显轻蔑，暗讽她这个不受宠的嫡长女。更甚者，竟欲唤侍婢上前教训秦昭。就在这时，秦程昱一步挡在秦昭身前，目光凛然。

"贵妃娘娘息怒"为首的秦程昱沉声道，"儿臣母后自幼教导我们，岂会不知礼数？"

"况且昭昭素来光明磊落，绝非阴险狡诈之人。楚怡妹妹既被罚跪在殿外，想必确实是犯了错。长公主这么做也是为了教导她，还请贵妃娘娘明察，莫要轻易怪罪。"

盈贵妃听闻秦程昱此言，顿时柳眉倒竖，凤目圆睁，怒意如波涛般自她周身弥漫开来。"你竟是在怪罪本宫教养楚怡有失？"她的声音拔高了几分，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带着几分尖锐与不容置疑。

秦程昱见状，连忙俯身行礼，语气恭敬却不失坚定："儿臣不敢。贵妃娘娘息怒，儿臣绝无责怪之意。只是...昭昭自幼得父皇母后悉心栽培，其言行举止皆承蒙圣恩教导，还请娘娘明察。"

盈贵妃意识到自己理屈词穷，冷哼一声后吩咐贴身婢女："带公主回宫。"秦楚怡乖巧地跟在婢女身后，脚步略显迟疑。临走时，盈贵妃刻意侧过脸，不让秦昭看清楚她的表情，却依然能感受到那如冰霜般的寒意。她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缓缓说道："秦昭，你暂且得意。终有一日，你会亲眼见证本宫如何令你从云端跌落谷底，那时，便是你向本宫俯首称臣之时。"

秦昭长公主站在原地，面色平静如水，无动于衷地看着盈贵妃牵着秦楚怡的手，步履匆匆地离开了这处殿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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