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在侧两不疑

姬氏旧邸，一片静谧之中透着沉沉的压抑。小满和张恭坐在小桌边，桌上那四个木雕人偶仿佛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张恭手中把玩着人偶，神色冷峻。小满抬眸，眼中满是忧虑：“哥哥此去边关，真的会暗通古厥，将大诸精兵葬送在关外？”张恭面无表情，只吐出一个字：“是。然后引古厥军队入关。”小满的眼里泛起泪花，声音带着一丝悲戚：“哥哥和母亲戍守边关多年，狠得下心来让父亲母亲当年舍命保护的百姓再受战乱之苦吗？”张恭似是不耐，沉声道：“别说了！你留在京城，配合叔父下一步计划？”

小满还欲再言，却被打断。张恭看着她，缓了缓语气：“小满，十年了，这些木雕你早已认清了吧？”小满默默用手指点着木雕，轻声说道：“有父亲、母亲、青年叔父、少年哥哥…”她的手缓缓垂落，带着几分失落，“但是……没有我……”张恭见状，微笑着拍拍小满的肩：“母亲来不及做你的小像。正因如此，你是最自由的。”小满自嘲一笑：“自由？”

张恭又开始抚摸着那些娃娃，似是在对着它们倾诉：“这些人被各式各样的怨怼和仇恨缠身跗骨，不得解脱，反而活得痛苦。”他抬眼看向小满，目光突然变得犀利又透着一丝探究：“妹妹特别喜欢小司马星吗？”小满心中一惊，低下头去，片刻后，又倔强地抬头看哥哥：“哥哥特别爱恋嫂嫂，对吗？”这一问，让张恭措不及防，他看向远方，仿佛看到了那个令他心动的女子，良久才道：“叫她公主。无需以亲人相称，我们很快就一刀两断了。”小满走近一步：“哥，你相信自己说的这句话吗？”张恭的手攥成拳，微微颤抖着放在桌面上，沉默不语。

小满又问道：“如果大长公主随你出征，哥哥会真的会对她……”张恭立刻道：“没有如果，她已经决定不出征了。”小满皱着眉：“这不合公主的性情啊。”张恭也微微颔首：“我也觉得蹊跷，不过这样也好。”小满缓缓把手伸向姬氏夫妇的人偶，轻轻摩挲着，轻叹道：“我本想再劝哥哥回头，却什么也劝不出口。”张恭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握拳闭眼，一动不动。

小满心中满是矛盾与痛苦：“不复仇，叔父和哥哥无从摆脱煎熬。复仇，哥哥和我将失去此生挚爱。”她抚摸着父母人偶的脸，神色茫然。“沙场无情，更可能是有去无回，两败俱伤。这要如何是好呢？”

张恭缓缓睁开双眼，望着那四个木雕人偶，心中似有千般思绪缠绕。他想起往昔和公主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瞬间如星子般在心头闪烁。而复仇的火焰在心中燃烧多年，如今真的要付诸行动，却又这般犹豫。

庭院里的风轻轻吹过，吹起两人的发丝，却吹不散这浓浓的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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