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在侧两不疑 (2-1)

夜，深沉如墨，皇帝的寝宫烛火摇曳。司马星对着那空圣旨，仿若被抽去了灵魂，一动不动。这圣旨本应昭告天下为忠臣洗冤，可如今，重重阻碍如巨石压在他的心头。

端木良轻轻踏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他深知陛下此时的心境，却也不得不出言提醒：“陛下，该休息了，明日还得早朝呢。”

司马星却仿若未闻，只喃喃道：“项老将军受伤，李大人遇害，朕若不能给他们一个交代，还有何脸面上朝。”他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无奈，身为皇帝，却有诸多掣肘。

忽然，司马星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急切地寻找，问道：“小满呢？”

端木良犹豫了一下，答道：“蒋易称病，她去探望。”

司马星猛地站起，眼神犀利：“朕问你她今夜的真实去向！”

端木良身子一缩，小声道：“她在烟波楼与项老将军喝酒。”

司马星暗暗咬牙，满脸的不悦与担忧。端木良赶忙解释：“但是，行刺的并不是她，另有暗箭射伤老将军，若不是梦梅把小满拽出来，她可能……”

司马星猛然回头，如鹰爪般抓住端木良的手腕，焦急地问：“她……她没事吧？！”

端木良忙不迭地回答：“没事，没事！我是说若不是梦梅把她拽出来，她可能会受伤，甚至……”

司马星一把甩开端木良的手腕，气道：“说话慢慢吞吞的，想吓死朕啊！”端木良暗暗嘟囔：“明明是陛下太紧张太心急了……”

司马星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颓然趴在桌子上，神情落寞：“小满已经十天没和朕说话了。她怕是真的记恨朕了……早知如此，朕宁可在平反问题上骗骗她。”

端木良眨了眨眼，面对陛下这般儿女情长，一时不知如何劝解。

司马星忽地又抓起端木良的双肩，使劲前后摇晃，似要把满心的委屈与痛苦都宣泄出来：“李大人虽然啰嗦，但是真心为国为民，朕还要装个乖宝宝不能立刻为他伸冤！小满又不理我，我真的快受不了啦！”

端木良苦着脸，求饶道：“皇……陛下，我的腰要断了……快休息吧……”

宫城之内，大殿之上，气氛凝重得似能拧出水来。文官队列里那空缺的位子，仿若一个巨大的伤口，刺痛着众人的眼；武将队列中项固的不见，更似一片乌云，沉甸甸地压在众人的心间。官员们面面相觑，有人面露悲伤，为那空位之人；有人则战战兢兢，暗自担忧自身的命运。

司马星坐在那至高无上的龙椅之上，目光扫过文官队伍中的空缺，再转头，身后却不见蒋易，心中忽而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荒凉之感。他深知，此刻的朝堂犹如一艘在惊涛骇浪中飘摇的船，而他，必须稳住船舵。

“朕今日依然要提整顿边关之事。”司马星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虽极力保持镇定，却仍难掩其中的急切，“现将修建仿烟波楼的经费交给项固将军，责令老将军全权负责边关增兵事宜……”

话音未落，张恭上前一步，恭敬却坚定地说道：“陛下，按照规章，依然需要圣旨传达。”

司马星眉头紧锁，沉声道：“此事已经刻不容缓……”

“没有圣旨，兵部无法执行，请陛下等待蒋司礼病愈后再行发令。”张恭目光毫不退缩，直直地看着司马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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