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在侧两不疑

夜，烟波楼内烛火摇曳，乐伎们的丝竹之声婉转，梦梅身姿婀娜，在包厢中央舞剑，剑影似星芒闪烁。

项固席地坐在小桌前，眼神透着几分醉意与倨傲，看着包厢门口抱拳行礼的小满，冷声道：“请我吃酒？”

小满恭敬道：“小人探到项老将军在此畅饮，追随而来，望您赏光。”

项固不屑地哼了一声：“老夫不吃后生晚辈的酒，尤其是太监。除非是武艺出众的少年英雄，你有这个本事吗？”

小满目光坚定：“小人愿应将军考验！”说罢，他走向舞池中央。项固也起身，缓缓走过去，二人围着舞池对峙，梦梅的剑舞却未停，似在这紧张气氛中独自翩跹。

项固看清小满的脸时，身子猛地一怔。那眉眼，那神情，像极了死去的女将军萧从戎。刹那间，杀心涌起。项固沉声道：“老夫喜欢的是能上沙场的、实打实的硬功夫！”言罢，猛然将腰间大斧掷向小满。

梦梅和乐伎们齐声惊叫。小满却毫不犹豫地一把推开梦梅，横臂一抓，只听砰的一声，稳稳接住了大斧。

项固皱眉，紧紧盯着小满的动作，心中暗自惊叹。小满将大斧抡个半圆，斧头调转方向，朗声道：“老将军，小人恰巧也讨厌没分量的细枪短剑，还是这等重器用着顺手！”说罢，扬臂一掷，大锤旋转着飞向项固。

项固侧身一闪，大锤直直砸向他身后的墙，哐当一声嵌入墙中。一时间，满屋子的人都惊得不敢出声，项固也被镇住，仿佛见鬼一般看着小满。

小满一抱拳：“不知老将军可否吃小人的酒了？”项固默默拿起酒碗，小满拿起酒坛为他斟酒。

小满缓缓道：“小人祖上曾受姬修谨与萧从戎夫妇之恩。近年家境发达，意图报恩，却已无迹可寻。”

项固的酒碗停在半空，死死盯着小满：“姬氏夫妇利用军队权势阻挠先帝西征，老夫亲自领官兵清理了他们。”

小满亦盯着项固，端起酒杯敬项固：“征战引发的民生凋敝的恶果有目共睹。如今您可后悔当年之举？”

项固举杯相应：“不后悔。老夫就善用三板斧，听皇上的，听皇上的，还是听皇上的！阻挠西征只是姬氏干政的其中一例。沽名钓誉，功高盖主，若不除，终有一日会倾覆皇室。你死我活，就这么简单。”

小满端酒的手指节微微颤抖，项固见状冷声道：“还编什么报恩的鬼话？无论是姬氏的哪条漏网之鱼，若被老夫抓到，必除之而后快！”说罢，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小满眼中仇恨之火燃烧，锐利地盯着项固高高扬起的饮酒的喉咙，似有万千思绪与怒火在心中翻涌。她衣袖中的匕首尖部悄然露出，刚欲行动，一支利箭破空而来。项固不愧是久经沙场之人，一脚勾起小桌挡在身前，利箭钉在桌上。项固怒喝：“大胆刺客！敢来暗算老夫！”屋内瞬间乱作一团，小满也急忙举桌挡箭，几根箭歪歪斜斜钉在桌板上。

小满满心愤恨，此时已不顾生死，冲着项固就去了，心中唯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杀了此人。然一只手拉住小满的手腕，小满回头一看，竟是梦梅。梦梅急声道：“莫要冲动！快跟我走！”梦梅深知项固的厉害，知晓小满此举只是飞蛾扑火。说罢，梦梅不顾小满的挣扎，硬是拖着他从书架后的密道仓皇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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