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密室之中,烛光摇曳,李仪与项固相对而坐。李仪将一份账簿缓缓展开于项固眼前,面容凝重。
“蒋易每年都找冠冕堂皇的理由挪用军费,这两年更甚,怂恿陛下在后宫建设仿烟波楼,全国招募伶人进宫,朝廷经费全被这等腌臜事给占用了,兵力才一年年变弱。”李仪话语中满是愤懑。
项固听闻,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茶盏晃动。“张恭那小子,八成收了蒋易的好处,完全不闻不问!”
李仪摇摇手,目光深邃。“有大长公主在,张恭一直两袖清风,此事我觉得另有隐情。还有一事,陛下身边的那个小满管蒋易叫义父,老将军有没有觉得他很面熟?像极了一位故人。”
项固皱了皱眉,“一个小太监,我看都没看,像谁?”
李仪轻声吐出三字:“萧从戎。”
项固霍地站起,眼中杀意顿现,仿佛往昔的仇恨在这一刻被点燃。李仪收起账簿,神色坚定。“老将军回朝就好了,我等即刻行动,联合朝臣削宦官权势,阻止蒋易为所欲为。”
夜色渐浓,另一密室之中。蒋易手持一封密信,在烛火之上,密信渐渐化为灰烬,那跳跃的火苗似是他心中的野心。
“削我权势?古厥的精兵已经蓄势待发。不等他整训好军队,一切早就已经结束了。”蒋易的声音在密室中回荡,透着一股阴狠。
小满在一旁轻声唤道:“叔父……”
蒋易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冷冷道:“莫再提沉冤昭雪一类的蠢话了,这对死人来说毫无意义。”
张恭盯着小满,目光如炬。“许多前朝老臣都参与了当年的事。你有把握让皇帝撼动他在朝中的根基,替你翻案吗?”
小满像是被击中了痛处,躲开哥哥的目光,低头不语,心中却有万般思绪。
宫灯摇曳,司马星的寝宫弥漫着一股压抑的静谧。小满站在司马星身后,纤细的手指轻轻解开他的发带,乌发如墨散开。她默默为他梳着,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司马星也沉默着,往日威严的皇帝此时也透着一丝落寞。
梳好之后,小满把他散落的头发拢到身后,司马星却伸手将小满的手压在肩头。“小满。”他轻轻唤着,声音中饱含复杂的情感。小满试图抽回手,一挣之下却未能成功,她咬咬牙,又用力一抽,转身去放好梳子。
司马星转身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与委屈:“今天在朝上,为什么和朝臣们一起下跪,你也在逼我吗?”小满缓缓转身,继而跪下叩首,“奴才该死。”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司马星甚是意外,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小满的双肩将她硬生生“拎”得站起。“别跪了!还没跪够吗?奴才什么?你……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心意?”
小满别过头去,“奴才配不上陛下。”她的话冰冷且决绝。司马星大声道:“不!你配!你是唯一配的人!”小满抬起眼眸,直视着他,“陛下配不上姬氏一族。”这一句话,让司马星顿时语塞。小满牙关紧咬,拱手作揖,“陛下早些休息,奴才告退。”
说罢,小满转身往门外走去,司马星似是慌了神,冲到门口,一只手拉住小满的衣袖,另一只手将小满壁咚在门边。“除了你,我坚决不娶别人。”他的眼神炽热而坚定。小满抬眼看着他,缓缓道:“公主的话,我都听到了。”司马星壁咚的手默默滑下,两人相对良久,司马星颓丧地松开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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