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在侧两不疑 (2-1)

小满看着司马星，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她轻轻启唇：“好，附耳过来。”司马星先是向后一缩，那是出于本能的恐惧，但瞬间他便豁出去似的，坚定地向小满迎过去。他闭上双眼，像是等待审判的囚徒。

小满的口唇凑近他耳边，一字一顿地说道：“关，你，屁，事。”司马星猛地睁开双眼，愤怒从心底涌起，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四个字。

“我把命交到你手上，就换来这四个字？”司马星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小满却仿若未闻，只是平静地问道：“陛下你哪年生？”

司马星皱了皱眉，回道：“盛顺十三年！”

小满目光中透着一丝冷意，又问道：“我父母亲人哪年走？”

“盛顺十二年！”司马星回答。

小满突然伸手抓住司马星的双手，那双手冰凉却充满力量。“当年，陛下是从娘胎里伸出手，攥着先帝的手腕子，砍下我父母的头吗？”

司马星像是被击中一般，大声道：“怎么可能？！那年我还没生下来呢！关我屁事！”话一出口，他才恍然大悟小满的意思，整个人如被抽去了力气，瘫坐在地上。

“不行，你得多说几句，你冷静得让我害怕。”司马星看着小满，眼中满是复杂。

小满微微抬起头，望着远方，缓缓说道：“我花了十年思考怎么面对这件事情，怎么面对你，当然冷静了。”

司马星凝视着小满，轻声问：“你真的不想杀了仇人的儿子吗？”

小满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我现在就可以。你进来的时候不也做好了有可能被杀的准备吗？”

司马星抬头瞪大了眼睛看着小满，他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无尽的痛苦与挣扎。

小满的情绪渐渐上涌，声音也微微颤抖：“然后呢？能把通敌卖国的污名，从我父母头上洗去？向局外人寻仇，能令姬氏一门冤屈昭雪？”她的眼中有泪在打转，“十年来，我每天都被这个问题折磨，过着绝望的日子。我一个人茕茕孑立，孤零零地长到九岁，才遇见了你，却突然被告知……多少个夜晚，我恨不得自己当年也随父母去了。就不用面对如此两难的境地。谁能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司马星心中一痛，他伸手去擦小满脸上的眼泪。小满像是被他的温柔触动，伸手去摸他的头，轻声说：“何况，我知道你儿时是如何度过的，我知道你是如何长大的，我知道你心中的凄楚。你和我一样，都是受害者……”司马星的眼睛也湿润了，他想起自己在宫廷中的那些艰辛岁月，那些尔虞我诈，他虽然贵为天子，却也失去了太多的温暖。

小满深吸一口气，憋回了眼泪，她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我也是为人之子。我不要爹爹母亲在诬告中死不瞑目，不要后世百姓提起姬氏一族，只道是个通敌卖国的罪臣。而有能力推翻先帝决断的，只有当朝的天子，也就是你司马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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