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门口,司马星面色冷峻,却因满心的委屈而步伐沉重,端木良紧跟在侧,轻声禀报。
“臣探到,早朝结束后,蒋易、张恭又在烟波楼密室密谈。”端木良的声音低沉而稳重。
司马星眉头一蹙,问道:“小满呢?”
端木良顿了一下,答道:“……也在。”
司马星仿若被定住了一般,停住脚步,良久伫立。御书房内似有细微动静传来,他缓缓移步,从门缝往里窥视。只见小满在里面神色慌张,似在鬼鬼祟祟地翻找着什么。那一瞬间,司马星的眼神满是震惊与伤心。早朝时受的屈辱、多日来压抑的复杂情绪,再加上此刻所见带来的伤害,让他的身躯止不住地颤抖。
御书房内,小满寻得那本名册确认无误后,急忙塞进衣袖,一边整理着仪容,一边朝着门口快步走来。那药丸的药力让她脸色极为憔悴。
门外,司马星压抑许久的情感如决堤之水。他朝着房门奋力一脚踹去。恰在此时,小满赶来开门,门开之际,司马星那一脚不偏不倚踹在了小满的心口窝。小满毫无防备,被踹得凌空向后飞起,而后双膝与双手着地,狼狈地趴在地上。
小满趴在地上,半晌才喘上一口气。司马星未曾料到会如此伤到小满,一时惊得呆立原地。见小满喘上气来,他才如梦初醒,慌忙奔过去欲扶小满。
“你……我……”司马星语无伦次。
小满正沉浸在巨大的伤痛之中,她猛地甩开司马星伸来的手。端木良和小太监赶来,见此情形大为震惊,皆不敢言语。端木良不禁想起大长公主的话:“这个小皇帝,十年来都是扮猪吃老虎刀枪不入,这回,当真有了软肋,有软肋就会有破绽。”
司马星不知如何是好,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你……你没事吧……”他呐呐问道。
小满忍着剧痛,赌气说道:“奴才没事,谢陛下关心。”说着,她双手撑地跪着,倔强得很。
司马星嗫嚅着:“我不知道你会来开门……”
小满叩拜下去,“奴才不应该私自出入御书房,请陛下恕罪。”那两声生分的“奴才”,仿若尖针,直直地扎进司马星的心中。他看了看小满塞得并不整齐的床下,又瞧了瞧跪叩着的小满,心中五味杂陈,胸膛剧烈起伏,喘着粗气。
两人僵持着,司马星终是紧咬牙关,转身离去。端木良和小太监面面相觑,只能随着司马星离开。小满依旧跪在原地,身子微微颤抖着,似一片在风中飘零的落叶,不知何去何从。那御书房前,徒留一片令人心碎的寂静。
司马星离去的脚步略显慌乱,他满心的纠结与懊悔。他深知自己对小满的感情不同寻常,可小满今日的行为又让他满心疑窦。小满望着司马星远去的背影,眼中噙着泪,心中亦是矛盾重重。她本有着自己的使命,可在与司马星的相处中,情愫暗生,今日之事,又该如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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