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在侧两不疑 (2-1)

夜，内，皇帝寝宫。

司马星谨慎地轻轻推开房门，角落里传来沙沙的翻阅声。小满正凑在书架前翻看卷宗，眉头紧锁，似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司马星蹑手蹑脚地走近，突然从小满身后冒出来，轻声道：“看什么呐！”

小满一惊，手中卷宗差点掉落。司马星劈手夺过小满手中翻开的卷宗好奇翻看，小满忙躲避，随后索性站起身来点亮了所有灯火。“陛下怎么也来了？”

司马星狡黠一笑：“我来本是想找些《牡丹亭》《西厢记》之类的书籍学习一下。”小满疑惑：“学习什么？”司马星脸微微一红，小声道：“学习《游园惊梦》，如何……”

小满急忙顾左右而言他，“以前和陛下禀报过，我来参考前朝案例，作辅批奏本之用。”

司马星目光落到卷宗上，“萧从戎功高震主，姬修谨通敌卖国。你在看震动前朝的大案呀！”说罢，司马星也认真看起卷宗来，小满则悄悄观察着他的所有反应。

司马星缓缓道：“当年古厥突然发动战争，一直攻打到了京城。姬修谨虽为文官，却指挥所有留守的将士保卫京城，萧将军率领萧家军从边关赶回勤王，大败古厥军队，这夫妻俩于我大诸有功，不应有这样的下场。”

小满问道：“那为什么？”

司马星轻轻叹息：“我也不明白，母亲带着我在宫中东躲西藏到六岁都不知谁是我的父亲。等知道了，也与父皇只见过一面，几乎没什么印象，也不了解他。但我知道民间说父皇是斩杀忠臣的昏君。”

司马星指向卷宗中提及的一个名字“姬慕容”，“这是甄家在逃的嫡长子，生死不明。本来他应当是我的姑父。”

小满也不禁动容：“良臣名将，说没就没了，还不如寻常人家。”

司马星点头：“是啊。”他目光有些悠远，“据说萧将军一直带着姬慕容戍守边关，与丈夫聚少离多，出事前还怀着姬家的第二个孩子，名字早已取好，无论男女，都叫做，姬慕楠。”

小满心中似被什么击中，忙道：“什么名字？陛下再说一遍。”

司马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又重复：“姬慕楠，爱慕的慕，楠木的楠。”

小满转头看司马星，眼中似有泪渗出。司马星诧异：“小满，你这是？”

小满稳了稳心神：“陛下何以记得这名字？”

司马星回想了一下，道：“若非那场意外，这姬慕楠本应该进宫成为我的人。”

小满追问：“怎么讲？”

司马星道：“他本是父皇为自己的皇子选的伴读。你懂伴读的含义吗？从小住进宫来，与皇子同吃、同住、同窗读书。儿时的玩伴，长大后的心腹和臂膀。当然，还有一种情况……”

小满好奇：“什么？”

司马星道：“你想呀，我俩当时都男女未知，所以，除了伴读，这姬慕楠还有可能是……我的皇后。”

小满却同时说道：“驸马。”

司马星一愣：“什么驸马？”

小满道：“也有可能，你是个女子，这姬……是个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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