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狼人杀2（狼人杀后续） (5-4)

到了六号发言，四十岁汤姆望望对面相视的人，不太高兴地咳了一声。她看向他。“过。”他只短短说了一个字。

五十岁汤姆在最后，第一次发言了，面对着她，嘱咐一般平静道：“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心愿，一切我都可以去争取，唯有你……”他莫名停了停，严峻的脸终于破出一个微不可查的笑容来，目光温和许多，“母亲，我不愿我们再经历那样漫长的分离。”那握着她的手忽缓缓摩擦着她手腕上的红绳，她又听他说：“你明白我唯一的心愿。”“我明白。”她动容地回握着他的手，紧紧相握。

“过。”

投票环节过的很快。金球道：“四号两票，六号一票。四号淘汰。下面是一分钟的遗言时间。”

“什么？”

三十岁汤姆下意识道。愣了一下，他失笑起来：“都是一群老狐狸，戏演得一个比一个真。”

“你也不错。”四十岁汤姆冷冷道。

三十岁汤姆没有理会，只看着她笑道：“母亲，你刚刚只顾问那个老东西了，怎么不提前问问我的心愿呢？”

“是什么？”她迅速地问。她都替他着急。就最后一分钟了，他还不快说。

他的黑眸忽而温柔得几乎有光。

“我希望你所有的愿望都能实现。再见，母亲。”

最后一个字落下，他的身影开始模糊消散，她只来得及回一句：“再见。”

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就听金球道：“由于人数太少，自由活动时间取消。直接进入午夜。”

她躺在床上，发呆了半晌，才慢慢吞吞地起身离开房间。

两扇门都闭着，她皱着脸左右选了半天，才在金球的催促下打开了七号的门。她有把握说服四十岁汤姆，可是十年后的汤姆……她已经没有那个自信说，她能改变他了。白天几个汤姆的互演还让她心惊胆战，倘若留下七号，她只怕五十岁汤姆会想要让她输掉（尽管他无力回天），到时候撕破脸皮，也不太好看。

他在床边侧躺，随着她缓缓走近，他也慢慢睁开了眼。见到她，他只道：“来。”那睡意朦胧的声音极低，可入了这夜里，却也使她听得足够清晰。她反而停下了脚步，微红了脸：“汤姆，最后一晚了，不要做多余的事，好吗？”

他懒散地勾起唇角。“他们呢？”

“谁？”

“他们都对你做过什么。”他轻轻地说，语气太过平淡甚至不像问话。

她又走近了他，坐在他的床畔，轻轻地说：“什么也没有。”

他伸出手，她便习惯性地握住。然后被他反握。他看着她，目光平静而专注，半晌没有言语。她也只是如此。

“来。”他又说。她脱了鞋子，和他躺在一起，很快便被抱住。又听他低低地问：“你困不困？”“还好。你要继续睡吗？”她说。

“母亲有话想要问我，直说就是。”他抱着她，贴得极近的脸颊蹭了蹭她。

她沉默了一下，诚实地问：“白天你对我说的话，都是真的，还是都是谎言，亦或者，半真半假？”

“最后一个。”他用很困乏的声音回答，让她怀疑他是不是下一刻就要睡过去了。汤姆甚至合上了眼，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他的脸色似乎更苍白了。

“别睡。”她亲亲他的唇，提醒道。他模模糊糊嗯了一声。

“你还有其他的愿望？”她问。

“有能够直接实现理想的途径，谁会不去做。”他的眼微微睁开。

“是永生吗？”她问。

“有。”

“扩大你的势力？”

“有。”

“提升你的实力？”

“有。”

“……你好贪婪啊，汤姆。”

“不如母亲，”他贴着她的额头，微微一笑，嗓音有些困倦的哑，“记着那么多人的愿望。”

“……”

她有些心虚，搂上他的腰，埋头在汤姆冰凉的怀抱里，闷声道：“睡吧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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