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剧场（继承正文） (7-6)

“汤姆应该很喜欢霍格沃茨吧。”她撑着下巴，笑眯眯看着汤姆说道。

“没有，很讨厌。”他说。

她但笑不语。

她翻看着书籍，忽而发现面前一直静静坐着的人起身离开了。

“汤姆？”

“我稍后就回。”

她顺着汤姆离开的方向望去，才注意到邓布利多站在门口。她心一揪。

“邓布利多。”汤姆走向白发苍苍的老巫师，两个人的目光是相似的平静。

“汤姆今天带着一家人到这里，有何贵干？”邓布利多笑了笑，平和地问。

“孩子们想来，便来了。”他答。

两大巨头的谈话很是平淡无奇。交换了几个无味的话题，汤姆忽然问：“邓布利多，你说过，爱的力量很强大。”

“确实，怎么，汤姆愿意相信了？”邓布利多微笑道。

“没有，我只是发现，还是没有爱的我更强。”他说，语气很坦诚。

邓布利多说：“你还是没懂。”

汤姆微微一笑。

夜晚，汤姆沉默长久地抱着她。

她说：“睡吧。”

“母亲睡吧。”

她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盯着他暗血色眼瞳，问：“你到底怎么了？”

“……我很好，母亲。”汤姆说。

他的表情是平静的，木木的。或许是因为房中没有光线，她觉得他的眼太过深了。

像这场夜一般，无波无澜，沉寂死静。

她忽然觉得他的神色就跟身处梦里一样。如梦，似幻。

“你好像病了，汤姆。”她说。

碰上汤姆的额头，她的目光直直掉入了那片血湖中。“你怎么了？”她又问。声音轻得将要融化在夜里。

他的唇一张，她就用手捂上，抢白：“你很好？汤姆，不要骗我。”

汤姆那悠长静谧的目光，安静而温柔地看着她。

好像除了那一句，他就没有别的话可说。

海市蜃楼一场梦。

他的胸膛闷闷地起伏了一下。是微不可查的叹息。

握着她的手贴到脸边，眼中万般珍视的情绪像湖面上一阵风流过，卷翻出那么多的死一般寂静的水波。

他想说什么呢？他能说什么呢？他有什么可说的呢？

欲说还休。欲说还休。

“晚安，母亲。祝你有一场好梦。”他缓缓笑了起来，极其自然地道。

万般留恋，万般流连。不舍得啊，不舍得闭眼，不舍得再也看不到这个可爱的女人，不舍得……这场梦。

死亡。

死亡。

死亡。

能再见她一面，也算不辜负他一场死亡。

值得。

（九）

庄生梦蝶，蝶梦庄生？

“梦醒时分，我发现”

“我曾经很有可能失去你，未来也是。”

“我在梦里拥有你。”

她的汤姆回来了。

那个死亡的汤姆去了原本轨迹的目的地。

这只是一场圆梦，各位看官不必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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