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就知道了,弱小就是原罪,它能夺走我的一切,包括你。强大如伏地魔,不也一样弄丢了你吗?他也太弱了。”
“我感受到力量带来的好处,才明白为什么伏地魔明明拥有了最接近光明的时刻,却依然踏入了黑暗。他太贪得无厌了,母亲,他既要你光明的爱,也要黑暗带来的力量。可这力量也确实让人着迷,好几次我融合那些支离破碎的灵魂碎片时,我几乎要融化在那些绝望悲哀里,毕竟我本来也就是一段记忆的产物,如果忍不下它们,我就会被吞噬,从此世间多一个失去神志、不知来处归处的杀器。”
“当我比它们更绝望更狠毒更阴冷时,我才压制住它们。”
她看着撒旦苍白淡然的脸,哽咽着说不出什么,想摸摸他,两只手都被拉着动不了,只怔怔望着他掉眼泪。
“母亲,压制的方法其实有两种,我用的是一种极端,另外一种极端则是更温柔更光明的爱。”
“所以啊,多给我点爱吧母亲,我不想这么堕落下去了。”
她只急着连连点头,眼泪随之掉了很多,有些打在他脸上,惹得他闭眼擦拭,还笑着道:“母亲,你也太喜欢哭了。”
也只有最无忧无虑时,才会有这么多的泪水。像他所见过的那些绝望的人,哭都哭不出来。
窒息在泥潭里的人,是会被粘泥一点点堵塞住七窍,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的。
母亲连哭都这么有生气,怎么能让他不喜欢呢。
她就像泥潭遥远的月亮,那么远,有那么亮,引得泥潭里挣扎的胳膊都试图抓住她,一点点被吞没时还执拗地伸向她。
月亮却看不到,也不懂。
真无情啊,天真的无情。
她终于把手抽了出来,忍不住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刚开始还小声到屏息,后来越哭越大声,收都收不住,泪水漫出了指间,顺着手腕向下淌。
撒旦坐了起来,把她揽入怀里,轻轻拍着她,沉默地哄着她,就像小时候她那样对待他一样。听她哭到最后几乎声嘶力竭肝肠寸断,他忍不住又皱起眉来,压低声音哄她:“不要哭了,母亲。我只是说说我的想法,你这样……让我怎么说的下去呢?”
她抽抽涕涕地努力止住自己汹涌的哭意,过了好半天才勉强停下来,一下一下抽泣着,把脸埋在他胸前不敢抬头,犹带哭腔道:“你,你说吧。”
“你这样一打岔,倒让我不知怎么说下去了。”撒旦声音含笑地说,一只手抬起她的脸,和她泪盈于睫的眼对视上时,心里猛地一揪,那一点浅笑也不知不觉地收了,沉默地看着她。
她抬手擦擦泪,盯着他问:“这就是你……你那样的原因吗?”
“那样?想和母亲也成为伴侣?”撒旦微微眯起眼,抿起唇,一脸肃穆,说出来的却全是大逆不道的话。
她被他的直球惊得眼睛都睁大了几分,怔怔地一时不知说什么。
“我只是想和母亲永远在一起,成为唯一的家人,再不分离。”他叹息着说,忽而仰头看向远方,少年清白的脖颈仰起时喉结突出,显得又干净又年轻,然而这个少年的心已然腐朽沧桑,“可惜如今都成了妄想。”
“你的身体和心意都毫不保留地给了那个人,一点都没有给我留的余地。现在你又有了自己的孩子,你将把所有的母爱都给那孩子。你还有什么可以给我的呢,母亲?”撒旦问,却并不看她。这话语苍凉如刀,割得她心里鲜血淋漓,伤痕累累。
她忍不住坐起,连连摇头,又不禁潸然泪下,哽咽着说:“即使我有了丈夫,有了孩子,你也是我永远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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