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人生是一场冗长的黑白电影,总有一幕幕记忆是彩色而耀眼的珍宝。此时此刻,正是这样的人生瑰宝。她就像是懵懂走在海岸的小孩,一路走来,一路拾取,串成珠链,握在心头。
何其可幸。
睡前他温柔地对她说:“晚安。”
她看看他尚有精神的样子,奇怪地问:“你不睡吗?”
“我想再看看你。”男孩轻声说。
她沉默地抱住他,说:“做吧。”
男孩惊讶地低头看她:“你受的了吗?”
“只要你喜欢,没什么受得了受不了。比起一无所知地睡觉,我也想和你多待一会儿。”她缓缓地说,埋在他身前的脸微热。
男孩好像一直在慢慢学会对她的克制和温柔,变得越来越像最后的汤姆——她的丈夫。
他已经学会了先撩拨她到意乱情迷,再释放自己强烈到恐怖的欲望。
一夜缠绵悱恻。
第九天,她毫不意外地在旅馆床上坐起。打开窗帘看看窗外,很好,又是一个新的国家。
这里雪下得很厚,银色世界炫目而冰冷。冻得她又缩回被窝里,趴在被子里给汤姆传消息。
他很快就来了,看起来风尘仆仆,瘦削的脸和肩上的雪花一样白,黑袍飒飒作响。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她能发现那深黑的眼眸含着淡淡笑意,显出冷淡中的一点柔和。
这种反差就像冬日冰雪里偶然绽放的鲜花,蕴含了奇异的魅惑。
她眼睛亮亮地看着他,探着脑袋唤他:“汤姆!”
“嗯。”他一边低低应声,一边随手解了黑斗篷,悬挂在衣架上。黑斗篷下面的衣服露了出来,是一身挺拔的银灰西装。
奇怪的搭配。
“你去参加什么重要活动了吗?”她问。
“嗯,一场无聊但必要的宴会。”他回答着,走到床边坐下,默默注视着她。
“喔——”她笑道,“那挺好的呀,多见见人。”
“不想见那么多人……”他的手伸进被子下,握住了她的手。一冰一暖,温度瞬间互相感染着彼此。
她被冻得下意识吸了口气,反而握紧了他宽大的手掌。
二十岁,或许不能称为男孩,而是一个男人了。汤姆漆黑寂静的眼望着她,面色平静,没有笑,但看得出来,很放松。
她听了他的话,忍不住微笑,问他:“你从小就不怕见人,怎么如今反而不想见到人群了?”
这个问题她想问好久了,一直因为各种原因拖延着,直到此时才想起来问他。
被子下两只手微微摩挲着,渐渐十指交缠。他平淡地道:“我有能力处理那些人,不代表我想见他们,很烦,很蠢。”
“嘈杂又愚昧,奸邪而可笑。”
她翻了个身,好奇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人。
汤姆显然无意再说这些,他的兴趣在其他地方,而且愈演愈烈。他深深地望着她,目光深沉缠绵,淡色的薄唇微微抿起。
她被他眼里的情思看得脸一红,往下缩缩脖子,被子就挡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明亮如水的眼睛看向他。
“你现在,可以……”他欲言又止。
她摇摇头,道:“暂时还不行。”
他把每个夜晚都当成离别一年的最后期限,总是做得认真又努力,尽管上一年已经温柔很多,仍是让她下床都有些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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