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有屋檐才有家 (2-1)

卓翼宸：“很多次，我握着云光剑，心里都在问自己，杀你，还是不杀？”

卓翼宸：“每一种抉择好像都说服不了另一部分的自己。”

卓翼宸：“我总是困惑，朝夕相处的你明明心怀善念，照顾周全，对人对妖，都怜悯共情，但这样的你却也是杀害我至亲的极恶之妖……”

卓翼宸：“直到，我变成了你……。”

卓翼宸：“你因戾气失控，杀了自己至亲之人，之后一直自责，恐惧，不知下一次失控何时会来，这个阴影一直压着你，无处可逃……”

卓翼宸：“若我能早点感受这些，也许就已经放下手中的云光剑了……”

卓翼宸：“不过现在剑也碎了，可能是老天看我太固执，太纠结，帮我做了决定吧。”

卓翼宸：“不然，真杀了你，我一定会后悔。”

赵远舟看着他，神情恍惚。

初次见面时，那个一直要取他性命的小卓大人，如今却成了这世上为数不多懂他的人。

赵远舟（朱厌）：“早点理解，也算心安。但这并不会改变我们的结局。”

赵远舟（朱厌）：“小卓大人，父兄之仇，还是要报的，无论如何，杀人的是我。

赵远舟（朱厌）：“命中注定，该我偿命。”

赵远舟顿了顿

赵远舟（朱厌）：“有句话你听过吗，生而为人，自然为人。”

赵远舟（朱厌）：“生而为妖，苦修成人。”

卓翼宸抬头，静静地听他讲。

赵远舟（朱厌）：“妖兽单纯，却也本能嗜血，我们更像动物，凭本能在这世间生存……”

赵远舟（朱厌）：“所以，人是因为做了很多很多只有人会做的事情，才被称为人，就像冰夷。”

赵远舟（朱厌）：“一个人做了很多好事，就被成为好人。做了很多坏事，就被成为恶人。”

赵远舟（朱厌）：“所以，想成为什么，就去做什么……”

卓翼宸：“想成为什么……就去做什么……”

卓翼宸狐疑地看着赵远舟

卓翼宸：“你怎么突然这么有学问？”

赵远舟（朱厌）：“这些话，其实是楚姩对我说的。”

赵远舟（朱厌）：“只是突然想起来，觉得现在也可以对你说。”

赵远舟的思绪不禁飘到以往跟楚姩谈心的时候

楚姩：“就算成了妖，也没什么，一样心有所向，享受天地，珍惜岁月。”

楚姩：“如果有人会因为你的身份转变而离开你，那代表他从未真正站在你身边。”

…

他连忙收敛情绪，看着卓翼宸

卓翼宸：“那你呢？”

卓翼宸：“你想做妖，还是做人？”

赵远舟（朱厌）：“我啊，从头到尾，就没有变过。”

赵远舟（朱厌）：“一直都是一个，一心求死的大妖。”

卓翼宸笑了笑

卓翼宸：“所有妖怪都努力修为，希望长生不老，你真是个异类……”

说完，卓翼宸突然有些恍惚

他想起了哥哥曾对他说过的话。

“所谓异类，只是心胸狭窄之人，用来抱团取暖，抨击打压别人的说辞。”

“他们借此彰显自己的正确，掩盖内心的自卑。”

“弟弟，我们生来就肩负着非同寻常的责任，所以就注定承担别人没有的痛苦。”

“不要害怕和别人不一样，与众不同，还有另外一个说法，叫做出类拔萃。”

“也许有一天，你会遇到被你看做是异类的人，需要自己去判断……”

“你的眼睛会骗你，但心会告诉你答案。”

“我相信，你一定会遇到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那时你就不会孤单了……”

“记得，孤翼难留。”

……

赵远舟见卓翼宸出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赵远舟（朱厌）：“想什么呢？”

卓翼宸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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