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习惯

卓翼宸：“你怕我杀了他。”

文潇抬眸看向卓翼宸

文潇：“怕也没有用，我知道最后你一定会做。”

卓翼宸神情黯然

卓翼宸：“嗯，如果真到了最后时刻，他戾气失控，无法抑制……”

卓翼宸：“我一定会。”

文潇手一抖，汤洒出了一些。

她忙拿过旁边的手帕，擦掉桌上洒出来的汤水。

文潇：“我曾经也像你一样坚定，但事到如今，我发现我做不到，我还是想救他，不想让他死。”

卓翼宸递给文潇一块干净的手帕

文潇：“弄脏的，都已经擦干净了，没事了。”

卓翼宸：“你脸上还有。”

文潇愣住，原来脸上不知道何时有了泪水，忙抹了去。

卓翼宸将手帕轻放在桌上后，便起身离开了。

天光大亮

崇武军将赵远舟失控逃跑的事报告给了向王

向王大怒，下令立即抓捕赵远舟。

卓翼宸走出缉妖司时，听见院子里有人叫他。

英磊手里拎着坛酒，急匆匆跑来。

英磊：“卓大人，我来送你咯。”

卓翼宸：“小山神在人间待久了，果然对我们的习俗礼节越发熟悉了。”

英磊：“你们的习俗？”

卓翼宸：“对啊，军人出征作战之前都会饮酒，一来是为鼓舞英雄，早日凯旋……”

卓翼宸一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英磊：“那二来呢？”

卓翼宸：“二来则是，若英雄一去不返，这便是最后的道别之饮。”

卓翼宸：“他年祭日，洒酒为念。”

英磊：“……你就当我没问。”

英磊：“小卓大人，这是我亲手酿的石榴花酒，注入了山神祝福，可以强身健体，补充灵力，送给你和大妖吧。”

英磊：“不知道他现在情形如何，身体难不难受……”

卓翼宸看着英磊

卓翼宸：“那我们先喝一杯。”

英磊闻言，立即将酒倒出了一碗，递给卓翼宸

英磊：“从来没有和卓大人一起喝过酒，没想到第一次，竟是这种光景。”

英磊：“只希望那只大妖还清醒，如果他清醒，一定不愿和你动手。”

英磊：“世人都说朱厌集天地大恶于一身，但我看到的他，只是一个重情重义，无法自救的可怜人。”

他看向卓翼宸，只见卓翼宸的目光不舍地看着缉妖司，似在同这里的一草一木告别般。

卓翼宸从身后拿出一个长盒子给英磊。

卓翼宸：“如果我没回来，麻烦你帮我把这个交给文潇。”

英磊心中不安的感觉更强烈

他摆摆手

英磊：“不行不行，卓大人，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到时候你自己交给神女大人。”

英磊：“这个忙，我帮不了。”

卓翼宸无奈地笑笑，只好把盒子又收了起来。

卓翼宸：“照顾好白玖……”

卓翼宸：“刚刚找了一圈，没看到他，你替我说声再见吧。”

说完，卓翼宸便起身离开了。

英磊目送着卓翼宸的背影离开

他总觉得那背影有些孤单

……

文潇独坐在卷藏馆门口

天都又下雨了，这场雨来得急。

她伸手接住了雨

赵远舟曾经跟她说，死去的妖，会变成天上的日月星辰。

他还说，如果他死了，就会化成雨，以后只要是下雨天，就是他来陪她了……

文潇心中泛酸，苦笑地看着大雨。

白玖走了过来，蹲在文潇的面前

白玖：“文姐姐……”

白玖：“大妖是不是真的……”

文潇：“所以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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