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仑记得,那日他们在雨中追逐打闹着,雨越下越大,路边有一处名为济心堂的医馆,两人便躲进了那家医馆。
朱厌收起伞,拍了拍身上的水珠,感慨怪不得人讨厌淋雨。
医馆等着看病的人很多,伙计忙前忙后,炉上煎着药,散出阵阵药香。
一个妇人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婴儿,那婴儿已在她的怀中安稳睡着。
妇人见到二人淋了雨,笑着挪了挪,腾出一块靠着药炉的空地招呼二人坐过去暖暖身子,说这雨停且还要等一阵子。
朱厌怕扰了孩子睡觉,摆了摆手,拉着离仑躲到了一旁站着。
突然,离仑耳朵敏感地竖起,神色也紧张起来示意朱厌细听。
有妖痛苦的哀嚎声,那声音微弱,似是有受了伤的妖,且不止一个。
离仑:“在里面?”
朱厌摇摇头,指了指脚下
赵远舟(朱厌):“在下面。”
两人对视一眼后,便悄悄在医馆中搜寻,果真发现了一处地道入口。
进入地道后,两人越走越觉出不对劲,一个寻常的医馆不会建造这么复杂的地道,这地道似乎通向某处,两人沉默着走了许久……
终于,有火光渐渐亮起,竟是一处地牢。
地牢里闷热潮湿的空气与恶臭味和血腥味黏成一团,密不透风,令人作呕。
地牢内摆放着好几个大小不一的笼子,笼中均挤满了人形小妖,个个衣衫褴褛,血污与头发黏成一团,脸肿胀得看不出原形。
他们被迫瑟缩在逼仄的笼子里,都已被折磨得不成样子。有的小妖蜷缩着身体,在角落痛苦呻吟,有的小妖则呆滞地看伤口上蠕动的蛆虫,双眼麻木得失去了生机。
离仑的目光又扫过了牢笼四周,那里摆着棍棒鞭子等各式刑具,新的血迹叠在陈年血迹上,粘连血肉,半干未干,触目惊心。
角落随意丢着几把已被用得变了形的刑具。
离仑觉得太阳穴跳痛不止,头像要炸开了般,满腔的怒火随时会喷薄而发。
他看向朱厌,朱厌亦是双目通红,强压着愤怒。
离仑似又看到了什么,他睁大了双眼,盯着那笼子上画着的血印。
离仑:“用诸犍的血画了咒印,在里面使用不了妖力!”
这些原本在大荒自由自在的小妖,来了人间,被人设法剥夺了天生的妖力,如牲口般任人宰割,又因妖不那么容易死,所以他们更加肆无忌惮。
人心之恶,人心之阴毒……
离仑的妖气瞬间蓬勃溢出。
一时间,笼内的小妖都抬头看向他。
一个年纪尚小的妖最先反应过来,他拖着残缺的身子,爬到了笼子前,伸出仅有的一条胳膊,张着小手,呜咽着朝离仑求救。
“哥哥,救救我们……”
“他们把我们抓来,用鞭子打我们,用刀割我们,放我们的血,但又不让我们死……”
一个个小妖都回过神来,从笼中朝离仑的方向聚拢而来,抬着满脸的血污看向离仑,哀求着
“哥哥,救救我们……”
离仑的目光无意间瞥见笼子的角落里,有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妖动也不动,只专注地舔舐自己满是血迹的尖爪。
她身上的伤比周围的其他小妖更重,浑身肌肤溃烂,皮肤大块剥离,但一双眼仍是桀骜不驯。
那妖似是感应到了离仑的目光,回头对上了离仑的视线。
“有人来了。”
朱厌立即拉过离仑,躲进暗处。
只见两个黑衣人缓缓走入,其中一人手里捧着一个锦盒。
“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那位大人要的不烬木树枝了。”
“据说这是世间最后一支不烬木了,可得看好——”
话音未落,离仑的双掌已经扣住他们的天灵盖。
离仑妖异的长发飞舞,眼中妖气与杀意翻涌不息,手掌用力一收,那两人的天灵盖顿时碎裂。
朱厌忙拉住离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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