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道了别，和云慕笙一起上了马车，　百里东君迫不及待打开了那装着陈酿秋露白的玉瓶，猛吸了一口，神色一喜与惊讶的云慕笙对视了一眼，同时道：“桃花？”

与方前在雕楼小筑中喝到的秋露白不同，这一瓶，有着浓浓的桃花味。

不同于云慕笙的惊讶，百里东君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并且神色亢奋，他强忍着将玉瓶中的酒一饮而尽的冲动，颤颤巍巍地倒出了半瓶，到那混合着七盏星夜酒的酒瓶之中。

云慕笙看了两眼，倏然明白了什么：“你准备现场酿酒啊？来的及吗？”

“只要给我两个时辰的时间，就可以了。”想了想，百里东君突然探头问外面的李长生：“师傅，天启城最高的地方在哪儿啊？”

李长生挥着马鞭笑道：“教坊三十二阁，仙人指路台。”

“就去那儿，此行过去多久？”

“快马扬鞭，小半个时辰就到了。”

“不行，太快了。师父你绕着天启城转一圈，两个时辰后到那里。”

他一边说着一边封上了自己的酒瓶，李长生似乎对车夫这个角色很投入，大笑道：“遵命，小徒弟。”

三人一马，一夜观尽天启城。

这必是今日在天启城，比雕楼小筑比酒之事更惊骇众人的场面了。

因为一头白发，恍若仙人的李先生正赶着马车，而马车之中探出两个年轻的脑袋，兴奋地观着天启城。

*

三人出了天启城后，百里东君留恋的回头看了一眼那挂在最高处的酒葫芦，有些不舍：“我刚刚酿好了我此生最好的酒，可惜却没有来得及喝上一口。”

云慕笙笑道:：“此生最好的酒？你这才哪儿到哪儿？说得有点早了。”

“你不懂。”说着，百里东君似是突然想起什么，疑惑道：“师傅，你说我那儒仙师父为什么要让我酿一瓶这样的酒？然后挂在天启城里最高的地方？我当时没来得及问。”

云慕笙莞尔，说的颇为笃定：“这又是桃花又是月落的，还能是为什么？自然是风情债了。”

李长生闻言一笑：“小丫头就是机灵，不像我这笨徒弟，儒仙年轻时喜欢过一个女子，后来分散了，他欠了那女子一瓶桃花月落。”

“那我挂在那里，那女子就会看到吗？”

　“会的，因为那女子就是天启城乐坊三十二阁的主人。你师父当然和那女子说，等到他酿好桃花月落，亲手提着来见她的时候，就是来娶她的时候。但若是他没来，那么就会有人帮他把那瓶桃花月落挂在天启城最高的地方，那就证明他已经死了，不必再等他了。”李先生说着这段曾经武林中的佳话，神色平静，“那女子等了很多年他亲手提着桃花月落来，可等了太久了，她后来求的就是不会有酒瓶出现在那长杆上。”

云慕笙和百里东君对视一眼，眼底都有些不忍：“那我是伤了我师娘的心了。”

　“你这声师娘，应该让她听到，她会很开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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