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与坏

百里东君一言难尽，早知道他就不自告奋勇帮忙一起找人了，云慕笙倒是挠了挠头，为数不多的良心难得疼了那么一下。

　　毕竟，林秀秀会来乾东城，必然是来寻她的，否则怕是见不着今日这么精彩的一幕。

　　“其实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林秀秀最不耐烦那些婆婆妈妈的规矩礼仪，我们此行恰好要去天启城，她不耐烦了，自然就走了。”

　　被坑怕了的百里东君将信将疑：“真的？”

　　云慕笙信誓旦旦的点头，脸上扬起自信的笑容：“当然，而且稷下学堂不让外人入内，这是规矩，再说了，林秀秀性子不怎么样，但长的是真不错，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追着要嫁给你， 别人想要还没有呢！”

　　百里东君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闻言，斜眼去看云慕笙：“我有喜欢的人。”

　　云慕笙陷入了沉默，通过这几次的接触，她再不能和以前一样说出无论百里东君喜欢什么样的姑娘，镇西侯府都能兜得住类似这样的话，她发现百里东君好像真喜欢了一个他喜欢不起的人物。

　　至少，那顶轿子出现的时候，那些奇怪的人也会跟着出现。

　　柴桑城时如此，名剑山庄时如此，前不久儒仙之事亦是如此，这桩桩件件都说明了这个姑娘似乎......不太好。

　　这么想着，云慕笙的眼神幽深了许多：“万一......她不是好人呢？”

　　“好与坏，是世人定义的，比如南诀要打我们北离，对于我们，他们是坏。可对于他们，不过是为了开疆辟土，不算坏。世上很多事，是没有对错的，只有立场。”

　　云慕笙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不学无术的百里东君还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你还挺会说这些大道理的，什么时候学会的？”

　　“是爷爷和我说的。爷爷戎马一生，刀下亡魂无数，他说他这一生杀了很多人，很多都是无辜的人，但从大了说，他没有错，只是立场不同。不过从小了说，他罪恶滔天。”

　　说到这里，百里东君神色一顿，想起了那个别人畏惧如鬼神却对自己呵护有加的军侯，尚未离家多远便已经开始想家了。

　　这么想着，百里东君忽然起身，走至上坡上往下眺望，现在所处的位置正好能将整个乾东城尽数收入眼底，他们居住了十几年的乾东城此时就像一个小棋盘，被一些星星点点的小城镇围在中间。

　　百里东君眼神渐渐缥缈，似是陷入回忆中：“小时候觉得乾东城很大，怎么逛都逛不够，大起来又觉得乾东城也不是很大，骑马骑上个小半日就到头了，现在来看，乾东城却太小了，小到只要再走远些，就看不见了。”

　　“你第一次离家这么远，还一去就是五年，有同世子爷和温姨有好好告别吗？”

　　不同与云慕笙，百里东君唯一一次离开乾东城，就是偷了家里的地契去柴桑城开了家酒肆。

　　左右也不过十几日的功夫，但这一回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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