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 (2-1)

也不知德茉里学院是不是心怀鬼胎，又弄了个“舞蹈新人”的活动。规则很简单：每个人找一名舞伴跳华尔兹，男女不限。

菲欧娜觉得自己就像《少年闰土》中的“猹”，在一大片瓜田中啃啃咬咬。“男女不限”意味着什么？——当然是一对对男同、女同、男女情侣涌现出来了。想到这里，她兴奋地点了点头。

菲欧娜.吉尔曼：爸爸妈妈们，我还想要个小妹妹。

然而，菲欧娜的人缘还是没她想象中的那么好，时间都过去了一上午，但还没有人来主动邀请她。无奈之下，她也只好厚着脸皮去找伊莱了。

菲欧娜.吉尔曼：嘿，伊莱！

菲欧娜正好在拐角处瞥见他，连忙将其喊住，握紧的拳头凸显着她内心的紧张。

菲欧娜.吉尔曼：顺便提一句……就是学院不是有个舞会吗？你一定找到舞伴了吧？

一向直来直去的她，此刻竟不好意思将想法直接了当地表达出来，而是拐弯抹角、旁敲侧击地询问。

伊莱.克拉克：当然没有。不过……你呢？

伊莱的心海也不平静，小心翼翼地注视着菲欧娜。少女的言语对于他来说是那么特别、那么富有吸引力，仿佛飞过大海的白鸽，在一片碧蓝之上泛起颤动的涟漪。

菲欧娜.吉尔曼：我想……哦，恕我直言。没人邀请我。

伊莱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平复片刻，他鼓起勇气，向菲欧娜问道：

伊莱.克拉克：那么……你会愿意和我一起去吗？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的。我只是好奇，想问一下而已……

伊莱怕她为难，又赶紧补上两句。

其实，他话中的“问一下而已”内涵极其丰富，没他表达的那么简单。但他拒绝了许多男孩女孩的邀请，目的只有一个：做菲欧娜的舞伴，光明正大地陪着她，哪怕只有一晚的时间。

菲欧娜.吉尔曼：不，你不必把态度放得这么低。

菲欧娜.吉尔曼：我非常愿意同你一起去。

伊莱.克拉克：真的吗？

伊莱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菲欧娜.吉尔曼：真的。

菲欧娜肯定地点点头，紫色的美眸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这是一种很特别的现象，非常特别。向来，她只有看到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事物才会如此，而她现在就是这般。

……

舞会当天，菲欧娜将长发染成浅棕色，戴上黑色羊角配饰，俏丽的橙色裙摆刚好过膝，脚下踏着学院刚铺好的红地毯。

没想到，伊莱竟然这么懂她，别说情侣服了，连羊角配饰都选得明明白白。

伊莱.克拉克：我来了。请问我迟到了吗？

伊莱染着浅白色的发丝，身着橙色兜帽长袍，与菲欧娜身上的兜帽连衣裙是相同的款式——当然，这就是他选的那套情侣服。真是个有审美的人啊。

菲欧娜.吉尔曼：没有，时间刚刚好。

伊莱望着舞池中一对对摇曳生姿的情侣，腼腆地笑了笑，向她伸出手。

伊莱.克拉克：那现在可以一起跳了吗？

菲欧娜.吉尔曼：嗯。

伴着“3，2，1”的倒计时，伊莱挽着菲欧娜的手，轻轻踏入舞池。接着，浪漫的圆舞曲响起，伊莱按照礼节，微微弯下腰，俯首屈膝。

菲欧娜也照葫芦画瓢地模仿他的动作，膝盖拂过地毯表面，再优雅地站起来，将五指放到他的臂弯处，极具视觉美感的双腿在舞池中央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度。

伊莱轻柔地抬起手腕，菲欧娜也默契地踮起脚尖，飞旋的身姿宛如蹁跹的蝴蝶。随即，他们十指紧扣，前进，后退；前进，又后退……他们若即若离地踏着舞步，但最终还是贴近了彼此。

踩着音乐的节拍，菲欧娜又向前凑了凑，感知着源自少年身上温热的触感，身不由己地向他贴近。她别无目的，只想在这璀璨星空之下，与他共舞到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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