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往事烟云

暗黄的土块堆积成的土堆，埋葬着曾经也被叫做“天才”的路烟云，虞礼理将头上的一抹红摘下，插到土堆中。“还给你了，你的花。”

虞礼理双手撑着地面，坐在土堆旁边，棕褐色的发丝拍打灰沉沉的天空，铅灰色的瞳孔中留满回味以往的痕迹，阴云幕下，回溯流年。

“小礼理，你赢了。”还是少女的路烟云笑意浅笑地站在还是小女孩的虞礼理面前。年幼的虞礼理捧着独属于胜利者的鲜花，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在触碰到路烟云的话语时，敛下扬起的嘴角。

小小的女孩将手上的花放到地上，稚嫩圆润的面孔浮现出不符合这年龄的沉思，末了，她重新抬头，冲路烟云张开手臂，做出拥抱她的动作。

“烟云姐，下回轮到你赢了。”路烟云脸上的笑容凝滞一下，尔后又重新延续笑容，上前抱住了小虞礼理，“好。”路烟云如是回答着。

但是距离下回的比拼还有一段时间，这位曾经也被叫做“天才”的少女，主动走向一条在她自己看来，是最好的虚假道路。

“一步错，步步错。”正如虞礼理所讲的那样。

路烟云在制灵族毒药方面，如果敢在新一届的灵族小辈中称第二，那么没人敢称第一，其他方面也是堪称完美。就连虞礼理的师父也曾讲过“烟云若是钻研下去，定会有一番成就。”灵族的其他人也是称她为“天才”。

路烟云就这么沉醉在一声声“天才”里，直到遇到年幼的虞礼理，灵族的族人们掉转称赞对象，不断地叫着虞礼理“天才”。“天才”的呼声在自己这逐渐消减，并在日后的灵力比拼中输给这年幼的女孩后，彻底消散殆尽。

曾经被族人们相互追捧的少女，无言地躲在幕布后，淡紫色的眼睛与阴影合并在一起。

“凭什么，明明我也是你们捧起来的“天才”，现在就弃之不理？”路烟云似是有些无法理解这些族人的做法，悄悄说出口的话语，如同淬满砒霜的蜜糖，致命甜腻。

“你又何必假惺惺地安慰我呢？”在小虞礼理抱住路烟云的那一刻，路烟云心中的怨念蚕食着仅存的理智。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出现？如果我能把你战胜我的这只手砍掉，那太好啊!嫉妒、不甘，盘旋在路烟云心上，淡紫的眼眸竟显得有些幽沉，她最终走上她认为的最好归宿，忘却了自己。

“小礼理，这朵花送你。”路烟云从口袋中拿出一朵艳红的玫瑰，放到小虞礼理掌心，“我刚制好的毒药，还没有解药。”温柔的语气说出让小虞礼理瑟缩的话语，路烟云捏捏小虞礼理的脸颊。

“放心，它只在你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才会放出毒气，对你是不影响的。”“那你呢？”“我？我不会去害你性命啊。”路烟云将艳红的玫瑰插进小女孩棕褐色发丝里，将小女孩细细端详一番。

“好看，小礼理长大一定好看。”路烟云轻柔摸摸小虞礼理脑袋。“你好看，制毒药也厉害，我完全跟不上你的节奏。”

小小的人耷拉脑袋，蔫了吧唧靠着路烟云肩膀。路烟云笑而不语，看着天边下沉的夕阳，燃尽它最后的余光。

“你知道吗，那天回去之后，师父她说我该向你请教制毒药的知识。”虞礼理抓起一把土，扬起于空中，回落于地面。带起的尘雾如同烟云一般，飞逝在时间的瀚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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