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乍起,卷起地上的落叶,将波涛翻滚的更加汹涌,让这本就清冷的秋天更加肃杀。
两人就在秋风中站着,半晌,没有再说一句话。
许久之后,贾诩抬起头看着曹操,眼里堆满藏不住的悲哀:“是,没错,如果不是因为自私,我也活不到那个年纪,我也不会每次大灾大难都能独善其身。我就是这样的人,被你厌恶是应该的。我是穷者,不似你这般深明大义。”
贾诩说罢,快步离开了曹操。那全身弥漫着的失落的情绪,让曹操心里一颤。那些回忆似洪水般涌来。
“整个长安城都躺在血泊中,究竟是何人所为啊……”
“还得是贾文和,没有他,这长安就不会……”
“可我不也遭到了报应?这是乱世,谁能够一直行善事而没有一点污点?与其努力保住身后名节,倒不如先把命保了。身后事有什么重要的?还不如现在活得好好的。”
“贾文和你……”
“是你主公先看不起我们的,我们能有什么办法?任由你主公看不起么?我们的命就不是命么?”
“我不过是一介凡夫,并没有你们这么高尚。我只想保住我想保住的人,这对于我的一生来说,便足够了。”
现在是傍晚,周围没有什么人在散步,正是盗贼作案的好时机。这小女孩身后的一批人物,贾诩在来公园时已经瞧见,正想着到底是谁会落网,没想到竟发生在曹操身上。于是他想也没想,立刻赶到曹操身边,将他扯开,却不料被曹操误会。
曹操走在回寝的路上,只觉得自己刚刚那些话说重了。他兴味索然,走着走着,裤兜里的电话忽然响起。他拿起电话,见是陈群,便按下了接通键。
“喂?”
“曹操,你回来的时候帮我买点馄饨呗!贾诩也爱吃,我们今晚上一起煮了当夜宵吧。诶你记得,买湾仔码头。”陈群的声音是欢快的,与曹操的心情丝毫不符。
“嗯,行,你们两个煮吧,我可能吃不下。”曹操尽量提高声调,不让陈群发现他的失落。然而即便如此,陈群还是察觉了不对劲。
“曹操,你怎么了吗?”
“啊?怎么了吗?”
“你的声音好像有点失落。”
“哈?真的吗?可能累了……”
“告诉我,你怎么了?”陈群最了解曹操的性格,有什么苦他都会笑着说没事。
“都说了没事。嗯……”曹操的话终究软了一些,“就是为我的大衣和商家吵了一架,烦……”
“好吧,那你早点回来,我们也早点能吃上馄饨。挂啦?”
“好。”
曹操挂掉了电话,往超市走去。他买了两袋速冻馄饨,付了钱,就往黑夜里走去。冰冷的风灌进他的裤管里,让他不禁懊恼今天他是脑子短路还是怎样,居然决定出来玩。
今晚降温,风刮得格外响。曹操快步走回学校,回到宿舍,却见陈群一个人坐在桌前,宿舍灯熄灭了一半,显然是贾诩已经睡下了。
陈群见曹操回来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走上前来接过馄饨,双手合十表示感谢之后,往公共厨房走去。
宿舍里只剩下曹操和贾诩两人。曹操庆幸贾诩已经睡下,要不然两人指不定得有多尴尬。他脱下大衣,坐了下来。烦闷了许久,才去洗了澡,然后也早早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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