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聿珩,说好了这周末请你吃饭的,我可能要失约了。”
“关于竞赛的事吗?难道吃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吗?”
“周末我要去图书馆,抱歉。”
对比宋聿珩表示理解,倒也没多说什么。
放学后,方禾回到家里时张舒英已经在厨房忙活了起来,一见到方禾回来便热情的招呼方禾去洗手,饭菜两分钟就出锅。
方禾一边洗着手一边向厨房大声说: “对了张姨,这周末我不在家,给您放两天假。”
晚饭依旧是三菜一汤,刚出锅的菜冒着热腾腾的白烟。今天的张舒英做好了饭菜没有着急走,坐在方禾对面聊起了天,比如“最近累不累”“作业多不多”“在学校有没有发生什么开心的事”就像一个慈祥的长辈在关心家里的小辈那般。
张舒英问了很多在学校里的事,却唯独没有提方禾的成绩。
她说她当年上学时成绩是很好的,常常会得到老师的表扬,奖状贴满了半个墙壁。直到初三那年父亲的腿摔断了,一家四口几乎是入敷不出。母亲白天要照顾只能躺在床上的父亲和年幼的弟弟,晚上要磨豆子做豆腐,托邻居一起拉到集市上卖。邻居也知道她家困难,便好心的应了。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卖出的钱甚至不够一家人的温饱,有一天夜里张舒英睡的迷迷糊糊,隐约感觉到有人在推她,起床一看她母亲正在她身边哭的眼泪鼻涕不停向下流,看着她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双手死死的揪着她的衣服“舒英,算妈妈求你了,这个学咱别上了,妈妈对不起你但是你弟弟还小,你可就这一个亲弟弟你得考虑考虑他的以后啊!他一个男孩得上学得有学问,以后还要娶媳妇。明年你弟弟就到该上学的年龄了,不能因为这个事耽误他一辈子啊!”说完也双手也不肯松开丝毫。
第二天,张淑英办理了退学,在家附近找了个零工。老师来家里劝说时她没有露面,只是靠在门后默默流泪,眼泪打湿了大半个衣袖。老师见她父母态度坚决,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在心里默默惋惜。
方禾听着听着便低下了头,努力忍住不让眼泪落下来。鼻头发酸眼眶微红。
方禾问:“张姨,你还遗憾吗”
张舒英说:“都过去了”
张舒英离开后,方禾一个人看着她坐过的地方发呆了很久。久到腿部有些发麻,随后站起身冲了个澡,回到了房间。
凌晨12:00
生物竞赛倒计时14天,此时方禾终于完成了周末作业。明天是周六,满打满算只有四天时间可以泡在图书馆里查资料看论文,无所顾忌的刷题。
时间很紧迫,按照其他人的想法大概率会定个早早的闹钟,简单收拾一下便打车去图书馆,甚至有的人会为了节省时间买几个面包当作一天的食物。
能参加竞赛的都是每个班级,每个年级,每个学校的最顶尖一批人。提高一分进入理想中的学府便多了一份希望,多一份底气和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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