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斯坦福大学心理学家菲利普·津巴多(Philip Zimbardo)于1969年进行了一项实验,他找来两辆一模一样的汽车,把其中的一辆停在加州帕洛阿尔托的中产阶级社区,而另一辆停在相对杂乱的纽约布朗克斯区。[1] 他把车牌摘掉,打开了汽车的引擎盖,布朗克斯区的汽车在“废弃”后10分钟内,这辆车就遭到了破坏。最初的“破坏者”是一个三口之家,父母带着年幼的孩子卸走了车上的冷却器和电池。接着,在仅仅一天之内,汽车上几乎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拆了个精光。然后就是各种随意的破坏:车窗被砸碎、组件被扯下、内饰被撕坏,最后的车壳子也变成了孩子们的游乐场。
而放在帕洛阿尔托的那一辆,人们路过、开车经过它,看着它,整整一个星期,竟然没有任何人对它“下手”。并且在下雨时,一位路人还把引擎盖放下来,以免引擎被弄湿,后来,津巴多将车移动到斯坦福校园内,并用锤子把那辆车的玻璃抡了个大洞,结果过路的行人立刻加入到车辆的破坏中,仅仅过了几个小时,汽车就被翻了个底朝天,彻底被毁坏了。同时,津巴多还注意到,无论是在布朗克斯区还是在帕洛阿尔托,大多数成年的“破坏者”都是受人尊敬的白人。
以这项实验为基础,政治学家威尔逊和犯罪学家凯琳提出了一个“破窗效应”理论,认为:如果有人打坏了一幢建筑物的窗户玻璃,而这扇窗户又得不到及时的维修,别人就可能受到某些示范性的纵容去打烂更多的窗户。久而久之,这些破窗户就给人造成一种无序的感觉,结果在这种公众麻木不仁的氛围中,犯罪就会滋生、猖獗。
五个阶段
1.社区开始出现失序的情形,部分居民迁出社区。
2.未能迁离社区的居民因担心自身安全,对区内的事务漠不关心。
3.地区的监察力下降,社区的治安进一步恶化。
4.区内更多的居民迁走,仍然留在区内的居民则更加退缩,减少外出时间。
5.外来的犯罪分子入侵社区,令犯罪数字持续上升。
理论启示
“第一扇破窗”常常是事情恶化的起点。这一现象在我们日常生活中常常可以见到。比方说,你分别到两位朋友家做客。朋友甲的家里窗明几净,地板上一尘不染。如果他忘了给你准备烟灰缸,你一定会在点烟之前请他帮你找一个烟灰缸,而决不忍心让烟灰落在光亮的地板上。而朋友乙的家里是随处可见的尘土和纸屑。估计你也懒得要朋友给你找烟灰缸了,而是任由烟灰飞散,或是直接把烟蒂扔到地上了。
事情的恶化当然还离不开后面那一双双推波助澜的手。面对“第一扇破窗”,我们常常自我暗示:窗是可以被打破的,没有惩罚。这样想着,不知不觉,我们就成了第二双手、第三双手……去市场买瓜子,抓了几个尝尝。瓜子皮呢,你放哪儿了。是不是看到地上已有一片瓜子皮了,就将自己磕的皮也扔地上呢?大热天走在街上,买根雪糕,半天没有找到垃圾筒,你会将包装纸放在哪儿。是不是找个有垃圾的角落,悄悄地扔掉呢?路上的噪音、墙上的笔迹、地上的痰迹就这样越来越多,我们离优雅、文明、公德就这样越来越远。
“环境早就脏了,我扔的这点儿垃圾根本起不到关键性作用”、“反正也不是我先这么做的”,不少人会这样辩解道。其实,这些说法根本站不住脚,错了就是错了,影响的大小并不能改变行为错误的本质,别人的错误更不会是证明你无错的理由。勿以恶小而为之,规范自我,不要让“破窗效应”一再发生。其实,人和环境之间是互动的,环境的好坏是人的行为的体现。我们许多人抱怨环境恶劣,可他们却很少反思自己的言谈举止。不少人盯着社会的阴暗面,结果自己的心灵也变得狭隘和阴暗,自己不自觉地成为了社会上的一扇“破窗”。
我们不仅不能做第N次打破窗户的人,我们还要努力做修复“第一扇窗户”的人。即使是当我们无法选择环境,甚至无力去改变环境时,我们还可以努力,那就是使自己不要成为一扇“破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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