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了呢?说不定这杨夫人就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李元芳挠了挠头,试图为自己的推断辩解。
“我曾到过杨御史家做客,见过杨夫人,她举手投足间毫无习武之人的架势,绝非是习武之人。不过……如果她真的会武功,那就更不对了啊。”狄仁杰微微摇头,目光中透着思索。
李元芳满脸疑惑,不解地问道:“大人此话怎讲?”
狄仁杰背着手,在屋内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说道:“若是杨夫人当真如你所说,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以她的身手,又何必非要选在府门外,当着下人的面杀害自己的相公呢?他俩毕竟是夫妻,她完全可以将杨御史带回寝室之后,再伺机行凶。就凭那般高强的本领,一旦她动手,杨御史哪还有逃命的机会?绝对不可能!到那时,她大可以对外宣称有刺客闯入行凶,如此一来,这案情就会变得错综复杂,而不会像现在这样看似简单却又疑点重重了。”
被狄仁杰这么一分析,李元芳顿时恍然大悟,一拍脑袋说道:“大人,您太厉害了,经您这么一说,确实如此啊。”
狄仁杰停下脚步,继续说道:“其二,那管家曾信誓旦旦地说,他俩夫妻二人恩爱有加,平日里相处和睦,又怎么可能毫无缘由地,突然就起了杀心,非要置对方于死地呢?这实在是不符合常理。”
他稍作停顿,接着说道:“其三,既然杨夫人杀死杨御史之后,还带着头颅消失不见,那她身上理应溅满血迹才对。可是我仔细查看过杨夫人的尸体,她身上的衣物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迹。若是说她临死前把衣服给换了,可一个真心想要畏罪自杀之人,怎么还会有心思将全身的衣物都换掉呢?这实在是让人费解。”
狄仁杰眉头紧锁,右手下意识地摸着下巴,神色凝重,幽幽地说道:“最重要的是,那杨御史的头颅究竟在何处?为何凶手非要拿走他的头呢?这其中必然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会不会是交给雇主,证明自己杀了杨御史?”李元芳再次提出自己的猜测。
狄仁杰微微皱眉,反驳道:“能够有胆量派人刺杀朝廷从三品官员的人,身份定然不简单。杨御史被杀这件事,咱们大理寺肯定要上报朝廷,奏明女帝,这根本瞒不住。既然如此,那雇主又何必要亲眼看到杨御史的头颅来证明他已死呢?这实在是说不通。”
狄、李二人正讨论得热火朝天时,仵作匆匆赶来,拱手禀报道:“大人,两具尸体都已仔细验明。可以确定的是,杨夫人的死亡时间比杨御史要早,起码早出一个时辰。”
狄仁杰听闻,面色愈发凝重,喃喃自语道:“这事可就越发奇怪了。”
“是啊,明明杨夫人已经死了,为何那马夫和门卫却一口咬定是杨夫人杀了杨御史呢?”李元芳满脸困惑,百思不得其解。
“元芳,你去安排,让杨府所有人,把今晚各自所见所做之事,详细地口述记录下来。另外,验尸的详细报告整理好之后,也一并拿给我。”狄仁杰说罢,转身快步走出房门,迅速驾马赶回大理寺。
回到大理寺后,狄仁杰立刻将今日发生的案件详情,一五一十地写在奏折上,随后呈递给女帝武则天批阅。
【地点:大理寺】
翌日清晨,天色刚蒙蒙亮,李元芳便抱着一堆沉甸甸的卷轴,脚步匆匆地来到狄仁杰的寝室前。
“狄大人,您醒了吗?大人?”李元芳轻声呼唤,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晰。
狄仁杰睡眼惺忪地将门缓缓打开,看到是李元芳,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光亮,立马来了精神。他一把将李元芳拽进屋里,迫不及待地接过卷轴,仔细地看着每一份口供,试图从字里行间寻找出破案的关键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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