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头之后,那股麻麻的感觉早已不知所踪。戴安莎说她要去去一趟阿尼纳斯公爵的办公室。于是我便自己再次回到了庭院里,那颗令人又气又恼的苦佗果仍旧躺在哪里——虽然它已经干瘪瘪的了,但外形尚未改变。
我伸出手,准备把它扔掉。
就在我完全握住干瘪的苦佗果的时候,一阵刻骨铭心的疼痛瞬间迅速侵占了整个神经系统。我痛得大叫起来,立马扔掉了它。
但和我想象的不一样,苦佗的汁液只会带给人以四肢无力的麻痹感,而绝非如此般的疼痛。
似乎有无数的铁钉刺穿了我的手掌,又好像被无数饥饿的虫子啃噬。我疼得跌倒在地上,一滴血从手心处滴落在草坪上——这绝非是单纯的刺激神经——还有更多血液滴落了下来。
疼痛的浪潮疯狂地顶撞着脆弱的神经,大脑渐渐不受控制,晕眩感逐渐变得强烈起来。眼睛不受控制的闭合 身体逐渐绵软无力。
突然感觉到很害怕,对死亡的恐惧吗?是有什么东西在阻止我吗?是暗魔法吗……是它不希望我调查下去吗?
暗魔法…?暗,暗魔法…对!是暗魔法…虚无性质——它在试图将我的身体撕裂再重组,最后与其同化!
“以,以太…!!”
痛苦而吃力地呼唤出以太的名字,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发挥了求生本能的作用:
“隔离…魔法……”
世界仿佛化成了永恒的黑夜,将我的眼睛覆盖。至此之后的事情,业已无从知晓。
*
当我再次目见世界的时候,已经回到了阿尼纳斯公爵为我们准备的那间客房里。右手上已经缠上了绷带,虽然仍旧很疼,但已经不再出血了。
戴安莎坐在床边。见到我醒来,她什么也没说,我也什么都没说。这是我的问题,或许我应该说些什么,但是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一丝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我偏过头,望向门对面远处的窗户——卡杰琳娜房间的窗户。
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房间,在墙壁上投下了一道道斑驳的影子。苦佗树正在风中摇曳着,似乎在嘲笑着我的不自量力。
“戴安莎,你…你去检测一下那棵苦佗树的树冠及果实……这是我的一个猜想…不知道对不对。”
听罢,戴安莎随即朝着卡杰琳娜的房间走去,她施展飞行魔法,开始检测苦佗树的树冠。
或许吧。苦佗果上的暗魔法绝非偶然的诞生,否则整个东部地区就不会种植那么多苦佗树了……
没过多久,她就回来了。我用另一只手撑起身体,投去询问的目光。
她点了点头。
这便是一切的源流。一切后续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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