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江强忍着身上的剧痛,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喉咙干涩得仿佛被烈火炙烤。她用力咽下一口唾沫,双手撑着膝盖,缓缓站起身来。
“请赐教,”宋吟江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一刻便无法再继续呼吸。“我应当如何,亦或是,做些什么。”
“既然你如此不服管教,我便就替你阿父阿母来管教管教你,为人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儿女,懂些事,在天明之前,把这些所有地方都打扫干净,没打扫完就不用吃饭了。”大汉甩下一块湿布在木板上。
大汉言毕,背影渐行渐远,留下一片沉寂。一旁的隶人战战兢兢,身体不住地颤抖着。宋吟江长舒一口气,无力地瘫坐在地,目光空洞地望向不远处的苏林欢,心中满是无奈与复杂的情绪。
宋吟江慢慢挪动身体,来到苏林欢身旁,轻轻将她扶起,低声呼唤着她的名字。见她毫无反应,她强忍着伤痛,艰难地站起身,拾起一块布,跪在地上仔细擦拭着血迹斑斑的地面。在清理的过程中,她的目光不时扫视四周,试图了解这密室。
昏暗的密室中,时光仿佛凝固。宋吟江只觉四肢乏力,酸痛的手臂几乎抬不起来。那块用来擦拭的布巾早已褪去原本的颜色,边缘破烂不堪,却不知已被她浸湿、拧干了多少次。
终于,这间阴冷潮湿的密室被收拾得井井有条。宋吟江背靠着冰冷的石墙,虚弱地向下滑落,直至坐在地上。一阵眩晕感突然袭来,眼前顿时天旋地转。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重重地摔在地上。
周遭的寂静被耳畔嗡鸣声打破,可能是持续已久的劳作,让她脱离晕倒,亦或是她身上的伤痛让她无力支持,直至晕厥。
不知过了多久,苏林欢缓缓从地上撑起身子。她目光扫过,只见十几米外的宋吟江颓然跌坐在地,身上斑斑血迹触目惊心。四周景物已全然改变,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闷气息。
不用细问,苏林欢也能猜到方才发生了什么。她强忍内心的惊惶,一步一步爬向宋吟江。来到她身边时,双手微微颤抖着,轻轻抚上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她的心猛地一揪,担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阿沁……阿沁?”苏林欢跪在地上,手轻轻推了推宋吟江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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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谙玉半倚着斑驳的门框,微微仰头望向灰蒙的天空。他的眉心轻蹙,似有千般牵挂,又带着隐隐担忧。这份纠结,一半是因为自己做出的决定是否正确,另一半则是对阿沁安危的牵肠挂肚。
这几日,他不是守在慈亲阁陪伴母亲,就是在城中四处打听白大爷的消息。偶尔停下脚步时,便以茶代酒,聊慰心中愁绪。那清瘦的身影独坐在廊下,一盏香茗氤氲着淡淡的水汽,却散不去他眉间的忧思。
他本是个不沾酒的人,性情温润如玉,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纯净与从容,仿若冬日暖阳下的白雪,纤尘不染。相较之下,宋吟江的世界则显得更加复杂多变,二人虽处同一片天空下,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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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微光中,宋青云拖着满是伤痕与血迹的身躯缓缓归来。当他看到苏林欢怀抱着昏迷不醒的宋吟江时,眼底闪过一丝痛楚与自责。那目光中不仅有对现状的愧疚,更有对自己无力保护她们的深深懊悔。
强忍着剧痛,他一步步挪到两人身边,缓缓跪下。这一刻,空气中仿佛凝结了无尽的沉重。苏林欢凝视着眼前这个遍体鳞伤的少年,心中五味杂陈。她确实怨恨过宋青云,但这份怨念在面对奄奄一息的宋吟江时变得模糊不清。作为姐妹,她无法在这个时候将个人恩怨置于首位。
“你来了。”苏林欢的声音有些干涩,她轻轻把宋吟江交到宋青云手中,“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们得先想办法离开这里,至少让阿沁逃出去”苏林欢复杂地看着宋吟江。“阿沁她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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