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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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意清在我们回家之前，还给了我一袋东西，让我提回去，说是送给我哥的。

我点点头，在计程车上就忍不住翻来看了。

是他亲手织给我哥的毛毯，围巾，手套还有脑子，我摇晃着我哥的胳膊让他快来看，我哥接过我怀里的袋子，把围巾轻轻放在鼻子下面嗅着。

12

「生日快乐」

「毕业之后我们结婚吧」

「我已经出轨了，我父母都同意了」

许意清这三条手机是卡0点给我哥发的。

我哥的生日在圣诞节后一天。

那天晚上，刚回到家不久，哥哥便毫无征兆地陷入了昏迷，120急救车呼啸着将他拉往医院。当爸妈匆忙赶到医院时，病危通知书如同冰冷的宣判书一般摆在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像是一场噩梦，谁也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几个小时前还鲜活生动的身影，突然之间就倒下了。那熟悉的面容还似乎带着往日的温度，可如今却躺在医院冰冷的病床上，毫无知觉。

我还要替我哥圆谎，用哥的手机给许意清回了一个“好”之后，泣不成声了。

爸和妈也哭成了一团。

12

大概过了一周，爸妈那边堆了很多工作没有处理。

趁他们去处理工作的时候，我把许意清带进来了。

许意清在见到他的那一刻，瞳孔骤然收缩，灵魂仿佛被击中了，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他缓缓抬起手，轻轻贴在冰冷的玻璃上，指尖温柔地滑过那平整的表面，就像在细细摩挲着记忆中哥哥的脸颊轮廓，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小心翼翼与无尽眷恋。

我默默地注视着病床上的哥哥，心中泛起一阵酸涩的苦楚。命运为何要如此苛待他？让他承受这等重病的折磨。每一次看到他苍白的脸庞和紧皱的眉头，我都感到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我不敢去想象，如果这些痛苦转移到我身上，或许我早已被绝望吞噬。

许意清终于是撑不住了，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失声痛哭，整个人蜷缩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他问我，我哥是不是过几个月就能恢复如初了，医生能治好的对不对。

他紧紧的攥着我的手，用满怀期待的眼神看着我，在看见我一直沉默不语，他的手又松开，只留给我了一句“知道了”

便转身离开了。

这是他和我哥见的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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