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的眸光肉眼可见的渐暗,他知晓你有野心,知晓你的野心并不在后宫,而在前堂,可他未曾料到,你想做的是——清、君、侧。
叔父一言不发,眸色晦暗不明,你心下一颤,清君侧,触权臣,叔父是不是不认可?可你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毕竟,底层中的人们,怪的是贪官污吏和残暴昏君,若要根除,也只能是清君侧了。
你甚至都觉得,这个位置,不该是你的父皇来坐,倒更像是为你的叔父量身定做的一般,你甚至都能猜到,兄弟相争的结果,可是,比起叔父,似乎,你更希望是你的皇兄叶景珩来坐。他,才是天生帝王。
“叔父...我...”摄政王叶澈见你唯唯诺诺的模样,才发觉自己对你露出了本不该有的沉思,她的孩子,总归是有几分像她的,连说出的话,也是一样。
叶澈收回目光,轻声咳了咳,“阿霁说的不错,说给叔父或是你的皇兄倒是可以,只是,可万万不能说给外人,也万万不能让外人听晓。"
闻言,你这才松下心来点了点头,“那叔父,我可以帮你看这些文章了吗?”
“可以,你把最上面的四本看了吧,帮我挑出你满意的文章,是你满意的,而不是我、阿珩或是陛下,又或是其他人满意的文章,能明白吗?”叔父没有告诉你,上四本文章是寒门学子的文章,而在朝堂上,这些人往往得不到重用。若你能找出同你观点相符的人来扶持,他只会感恩戴德,绝不背叛。或许你不会知道,你的一句话,或能改变四人之中某个或某些人的命运。
而这一切,不过是叔父给你留的退路之中,最不值得一提的那一条罢了。
“好。”你拿起来四本放在最上面的书,没有标明来自哪个地区,更没有注明姓甚名谁,只是,简简单单地写着“国策论”三个大字,你便知晓了论述的中心。国之一字,到底沉重,四篇文章,厚实得很。
其中一篇文章,飘逸清秀,笔底春风让人看了着实舒心。你想,这人定是位俊秀干净的书生吧,不仅字写得好,连文也是深得你心的。比如“考功名,登龙门,两袖清风。”再如“执笔安天下,策马镇山河。”你只觉得他定是有一腔抱负的,只是你没有看到,在他的文章的一处角落里,写着“清亦是臣,浊亦是臣。"
你将此文呈给了叔父,“叔父,阿霁觉得,此文甚好。字好,文亦好。”
叔父翻看了一下这篇文章,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轻轻地,你几乎是看不见的。“阿霁既然觉得这篇文章好,这也便是叔父的想法。只是阿霁,日后不论发生什么,你都要相信,没有人会好的彻底,也没有人会坏的彻底,唯一共有的,便是救赎。"这句话,你本是不懂的,什么救赎不救赎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你虽疑惑为何叔父会说出这番话来,但心里也并未将它放在心上,而是远远地抛出了耳后,半点儿也没听进去。
“叔父,若是有朝一日,阿霁做错了事,那该如何?”你抿唇看向叔父,神色平静,没有波澜起伏,只是这样静静地看向他。
你听到他轻笑,漫不经心,却震慑人心,“我们阿霁做的事,即便是错的,也可以变成对的。”
可是,孰对孰错,孰是孰非,哪里是三言两语便能说清楚的呢?“剪不断,理还乱。”既有了牵扯,将错就错,又有何妨呢?
叔父的暗卫不适时地出现在殿内,打量了你一眼,有些惊讶,随即敛眸,犹犹豫豫地看向了摄政王。“主上…”
“说吧,永安,不是外人。”叔父淡定地放下手中的文章,抿了口茶。
“是。”暗卫从袖中拿出一封信,呈给了摄政王,“这是边疆的书信,萧小将军传回的话,匈奴前日战败,兵力大损,但我军亦是损失惨重。”
萧小将军啊,没听说过。不过,既能得叔父赏识,定不是一般人物,毕竟,你从未见过叔父露出同现在这般悦然的神色,他,是叔父看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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