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成何体统，真心劝导

姜帝冷眼看着没有丝毫皇室风度的你，大声呵斥，“一点都没有公主的模样，你这样，成何体统！”

“儿臣、儿臣只是…”你还想多说些什么，但看了看姜帝黑到不行的脸色，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只是什么呢？只是想跟皇兄亲近些罢了。可是，为何父皇看见，会怎么凶呢？明明其他子女亲近，他就欢喜得很，但到自己这里，反而很生气呢？

你不明白，就因为自己自幼不在他身边长大吗？可自己有的选择吗？

你只顾着在心中埋怨，却丝毫没有看到叔父眼中一闪而过的疼惜，而皇兄此刻正和父皇替你解释着。

“今日起，朕会找个先生、嬷嬷教你诗书礼仪，给朕好好学，莫要丢了我皇家的脸面！”姜帝倒是顺着台阶下来了，叔父和皇兄都替你松了口气，好歹姜帝没有真的动怒，否则，真动起怒来，你怕是小命不保了。

“朕今天便是来告诉你，摄政王替你请封号——永安，一封圣旨昭告天下，先皇后李氏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永安，谨遵圣意。”你依旧跪着，只是接旨后弯下了腰，字字掷地有声。

待你接旨后，姜帝便大步离开，没有半分目光，甚至不曾教你起身，还是叔父留在了东宫，将你扶起。“地上凉，阿霁还是起来吧。”

“叔父…阿霁是不是不讨人喜呀，怎么他们都不要阿霁了？”你想起了在承欢楼离你而去的阿妩姐姐和阿棠姐姐，想起了父皇的不理不睬，想起了你从未见过的母亲。是不是你本就不该生在这个世上的？

叔父轻拍了拍你的后背，顺了顺炸了毛的小猫，“怎么会呢？我们阿霁是这个世界上最讨喜的阿霁了，在叔父和你皇兄心里，一直是掌心娇、心尖宠，只是他们看不到阿霁的好，那么，我们也没有必要去在乎他们的眼光对不对？”

“阿霁，你要记得，无论何时，无论何地，皇兄和叔父都会是你的依靠，你可以肆无忌惮地做你想做的事情，皇兄和叔父替你善后。”皇兄也在一旁劝导你。

你破涕为笑，跟他们开起了玩笑，“那…若阿霁不想学那些诗书礼仪呢？叔父和皇兄也会迁就阿霁嘛？”

他们尴尬地相视一笑，随后摇头，“为阿霁好的，叔父和皇兄可不会阻止，阿霁还是好好学吧！”

“哼——”你小嘴一嘟，不满地哼了一声，“那我要叔父教我，我不要父皇派的先生和嬷嬷来教，他们必然只听父皇的，肯定很凶很凶！”

“这可不行，叔父也是有很多事要忙的。原先叔父便是在战场上，现在叔父回了京都，很多政事都要亲自过目的。兄长我呀，一国太子，亦是有好多事要做的。”

“不过，若是那些个先生、嬷嬷敢欺负我们小阿霁，皇兄定饶不了他们！”

叶景珩义正言辞地同你保证，其实你并不需要他的保证，因为你知道，即便他不保证，若是有人欺负你，他也会将那人欺负回去，即使那人，是他的父皇。

“好了，小寿星可不能再流泪了。时辰不早了，叔父便先回乾安殿了。”

“叔父，明天见！”

叶景珩总结了你的脾性，发现你很好哄，只要给你一点糖，多说些甜言蜜语，总会哄好的。这或许归结于你自幼为孤儿，缺爱得紧吧。

叶景珩和叔父懂得早，才会在之后，得你尽力相护，即便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护他们周全。

可阿妩、阿棠是懂你心思最早的人了，奈何，他们在你没有任何势力的时候，便早早地离开了你。这也成为了你毕生心结——你不想再次经历亲近之人的离世了，哪怕是玩笑，也是不行的。

“阿霁，生诞快乐，阿妩姐姐和阿棠姐姐，你们瞧，阿霁有人疼了，阿霁不再是一个人了，阿霁有家人了！”

深夜，你披着厚重而暖和的披风，独自坐于殿前，抬头望着幽幽明月，不自觉地出了声，泪也顺语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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