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是醒6 (2-2)

裴易年愣了一下，以往我都是叫他爷，夫君，或者裴郎，如今突然叫他的名字反倒是令他万分惊讶。

不过他没有生气［怎么了素娘？］

我强压着心中杂乱无章的情绪，冲裴易年道［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裴易年应了声好，说他就在外面守着有事就叫他。

我这才看向自己的手，以往我几乎是透明的，就像是一缕残存的意识，可如今已经有实体了？

我穿上鞋子拖着沉重的身体来到铜镜前，里面赫然是我最熟悉的脸。

素娘！

我变成了素娘，那真正的素娘去哪了？

我很无措，我害怕是我不小心霸占了她的躯体，她是否和我当初一样，变成了意识。

［素娘你在吗，我是不是也听不到你说话，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对不起我从来没想过要害你。］

回应我的是无声。

我的心沉了下去，感觉和我猜的八九不离十。

夜里我发起了高烧，许是因为我白天光脚在地上跑的缘故，加上素娘本来就体弱。

我迷迷糊糊做起了梦。

梦里有个人一直在偷看我，她絮絮叨叨的和我说了一堆，可是我什么也听不清，我觉得她很熟悉。

她，会是素娘吗？

这场病我烧了七天，大夫都说我活不成了，但是裴易年没有放弃我。

他衣不解带的守在我身边，我断断续续醒过来都能看见他。

他对素娘应该是真心的吧。

我又昏迷了一日。

这一次我好像想起来了一切……

原来我就是素娘，素娘就是我。

那先前的一切怎么解释，只是我的一个梦吗？

究竟是我做梦成了自己的旁观者，还是说真的有另一个素娘存在。

第八日我醒了。

裴易年依旧守在我身边，看着他的胡茬都长出来了，一脸憔悴的模样，我心里竟然泛起了心疼。

他开心地把我扶了起来，下人立马端上了吃食，他喂着我一口一口的吃着。

我恢复了些力气［孩子呢？］

裴易年立马让人把孩子抱了进来，那个粉雕玉琢的孩子长的很像素娘，漂亮极了。

我不自觉的路出笑容。

裴易年瞬间激动了起来，问我［你不讨厌我们的儿子了？］

我一头雾水。

裴易年说我生产的时候难产，他进去陪我，我当时说对他说［你现在满意了？你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毁了我半生的追求，你可知我不想为人妾室，不想让我的孩子以后也受我的苦，更不想祖孙四代代代受人鄙夷。］

后来孩子还是生下来了，我却发了疯要掐死他。

这一切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裴易年说没关系，无关紧要，忘了也好。

［他叫什么名字？］

裴易年眼睛亮了亮［没取名，等着你来。］

我略微思索了一会［就叫，裴梦醒何如］

裴易年点了点头，笑着说［都依你。］

有婢女进送药，恭敬道［世子妃娘娘，药熬好了。］

［我是世子妃？］我的眉头皱了起来，我不是个姨娘吗？

那婢女有些疑惑［您一直都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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