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此刻的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下水来,那精致的妆容也难以掩盖她内心的恼怒与羞愤。然而,面对雨薇那一番犀利且在理的挤兑,她纵然满心不甘,却也是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反驳,只能愤愤地咬了咬嘴唇,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歇了继续挑衅滋事的心思,紧闭双唇,不再言语。此刻的她,犹如一只斗败的公鸡,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暂且咽下这口闷气。
下方坐着的柔则,目光紧紧地盯着年世兰那一脸憋屈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心里面涌起一股说不出来的痛快。想当年,年世兰在宫中仗着家族势力和皇上的宠爱,横行霸道,不可一世,自己不知在她那里受了多少委屈。可如今年世兰位居妃位,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卑微的贵人,地位悬殊。再加上如今皇上又不来自己这里,恩宠渐失,想要给自己孩子报仇,简直就是难如登天。每每想到此处,柔则都满心悲愤,却又深感无力,只能在这无人注意的角落里,暗自咬牙切齿。
前些日子,柔则可谓是费尽了心思,才刚刚和德太妃成功联系上。德太妃毕竟在这后宫之中历经了几十年的风风雨雨,其见识和阅历皆非一般人能比,自然还是有着一些人脉的。柔则为了能得到德太妃的支持和帮助,使出了浑身解数,对德太妃一通阿谀奉承。那话说得是无比动听,姿态放得极低,极尽谄媚之能事。在她这般不遗余力的奉承之下,德太妃终是被打动,也或许是念及一些旧情,竟将一部分的人手交给了柔则,让她在这波诡云谲的后宫之中,好歹算是有了些许可以依靠和差遣的力量。
请安结束之后,年世兰满脸怒容,气冲冲地快步走在前面。她那华丽的裙摆随着她急促的步伐剧烈摆动,仿佛也在宣泄着她内心的愤怒。而雨薇则是一脸坚定,毫不畏惧,也不甘落后,迈着稳健的步伐,直直地跟在年世兰后面。她目光炯炯,神色严肃,一心只等着去到翊坤宫,去收缴那些不合规矩的摆设,以正宫规。一路上,年世兰的贴身宫女和太监们都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触了自家主子的霉头。而雨薇身后跟着的一众宫女太监们,也是个个神色紧张,深知此番任务的重要性和敏感性。
不到半个时辰的工夫,雨薇行事极为利落,就已经将翊坤宫那些不合规矩的东西收拾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然后雷厉风行地拉去了内务府。屋内的年世兰看着原本满满当当、彰显着奢华的屋子此刻变得空落落的,心中的怒火瞬间燃到了顶点,气得直跺脚!她那精心描画的面容此刻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双目圆睁,咬牙切齿,嘴里不停地咒骂着。那绣着精美花纹的裙摆随着她剧烈的动作胡乱摆动,头上的珠翠也跟着晃动不止,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仿佛也在为她的愤怒而鸣不平。
三月初,春寒料峭,碎玉轩本是一片宁静祥和。然而,就在这东配殿,却突然传出了令人震惊的消息,芳贵人竟然不慎小产了。而且,据太医所言,那未及出世的,竟是个男胎。这一消息犹如一道惊雷,瞬间在整个宫廷之中炸开了锅,引得众人议论纷纷,惊诧不已。
芳贵人此刻在寝殿里,整个人哭得撕心裂肺,已然不成样子。她头发凌乱,妆容尽毁,泪如雨下,嗓子都哭得几近沙哑。她满心的悲愤与不甘,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我自己好端端的怎么就会流产了?这可是男胎啊!若是能够平安生下这个孩子,他就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子,那该是何等的尊贵非常。有了这个孩子,我后半生也能有个照应,在这深宫里也能有个依靠。可如今,这个孩子好端端的就没了,我这后半生还能指望谁去?老天为何要如此待我,为何要这般残忍地剥夺我做母亲的权利,剥夺我后半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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