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此刻满脸惊慌,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说道:“王爷,妾身真的是一时不察啊。妾身当时乘坐的轿撵木板突然断裂,妾身根本来不及反应,这才不受控制地撞了柔格格。妾身对天发誓,真的不是故意的。王爷,您一定要相信妾身啊。”她边说边用手帕擦拭着不断滚落的泪水,娇弱的身躯微微颤抖,显得楚楚可怜,试图以此来博取胤禛的同情和信任。
胤禛满脸阴沉地看着下方跪着的年世兰,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怀疑和恼怒,又有一丝犹豫和权衡。随后,他又转头看了一眼瘫倒在地、悲痛欲绝的柔则,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年世兰毕竟是年羹尧的妹妹,而如今自己正处于争夺皇位的关键时刻,前方局势变幻莫测,处处皆是危机与挑战,一定不能少了年羹尧在军事上的支持。若是在此时因年世兰之事而得罪了年羹尧,导致其在关键时刻倒戈相向,或者不再全力支持自己,那自己多年来的苦心经营和筹划恐怕都将付诸东流,之前所付出的种种努力也会功亏一篑。想到这里,胤禛不禁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况且,那轿撵的木板年久失修,长久使用下来出现断裂的情况也是有的,想来这事看来也是个意外,并非人为刻意为之。只是柔则这边失去了孩子,实在可怜,也需给个交代。于是,胤禛便只能尽力安慰柔则,好言好语地宽慰她受伤的心灵,承诺日后定会好好补偿于她。同时,为了稍稍平息柔则的怒火,也为了在众人面前显示公平,稍微对年世兰做一些处罚,以堵悠悠众口,不让此事在府中掀起太大的风波,影响自己的声誉和府中的安宁。
刚才府医言辞确凿地说柔则的这个孩子早已经胎停,就算是如今月份大了,艰难地生产下来,也注定是个死胎,根本无法存活。想到此处,胤禛暗自思忖,自己着实没必要去为了一个注定无法降临人世的死胎而得罪年羹尧那宠臣的妹妹。年羹尧手握重兵,在朝中势力渐盛,于自己的大业而言至关重要。此刻若是因年世兰的无心之失而对其严惩,进而触怒年羹尧,引得他对自己心生嫌隙,甚至不再全力支持自己,那自己多年来的筹谋和布局恐将毁于一旦。权衡利弊之下,胤禛觉得还是应当以大局为重,不可因小失大。
胤禛缓缓起身,快步向前,弯下腰伸出双手扶起了柔则,目光中带着些许疼惜,轻声说道:“你刚刚历经生产这般痛苦之事,身子本就虚弱不堪,别跪在地上了,地上太凉了,小心伤了身子。这件事情只是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意外罢了。你切莫太过伤心伤神,定要好好将养着身子。你放心,咱们以后还会再有孩子的,定还会有属于我们的血脉传承。”他的声音温和而低沉,试图以此来安抚柔则那颗破碎的心。
“至于年氏,这件事虽然你是无意为之,但是终究造成了如此严重的后果,也有不可推脱的因果。你就回你的世安院好好反省,禁足两个月,不得外出。在这期间,为这无辜夭折的孩子抄几份往生经文,以表忏悔和超度之意。望你能诚心悔过,日后行事多加小心谨慎,莫要再如此莽撞冲动,酿成不可挽回的悲剧。”
随着胤禛处理结果的公布,众人怀着各自不同的心思也逐渐散去了。柔则神情呆滞地回到房间,目光落在了自己精心给孩子缝制的那一件件小衣服上,泪水瞬间决堤,如雨点般纷纷落下,打湿了衣襟。
“怎么就会胎停了呢?”她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绝望,“自己明明前几日还真切地感觉到孩子在腹中欢快地胎动了呢。那有力的跳动仿佛还在昨日,那是自己与孩子最亲密的交流,是生命的律动。怎么转眼间,一切都化为了泡影?怎么会这样?老天为何如此残忍,要夺走我的孩子?”柔则双手紧紧地抓着那些小衣服,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悲痛欲绝的哭声在房间里回荡,令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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