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现在是这王府的当家主母,位高权重,掌管家事。自己就算心中再怎么生气,再怎么怒火中烧,也不能真的不管不顾地和她撕破了脸面。况且如今仔细瞧着王爷对待此事的态度,明显是偏向宜修那边的。就算自己不管不顾地和宜修撕破脸面,大吵大闹一番,只怕到头来受罚的也依然会是自己,到那时,恐怕处境会更加艰难,更加难堪。
年世兰面色阴沉,强忍着满心的愤懑,缓缓地坐在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面。想起昨日那漫长而又辛苦的抄写,她只觉得身心俱疲,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此刻的她,也真的是有些支撑不住了,现在满心所想的,就只是能够安安静静地坐在这椅子上,好好地歇上一歇,让自己那紧绷的神经和酸痛的身体能够得到片刻的舒缓与放松。
只是还没等年世兰把椅子彻底坐稳,屁股都还没来得及完全贴合椅面,后边儿众人就像提前约定好了一样,极其默契地齐齐开始出声,那叽叽喳喳的声音瞬间充斥在整个房间里,扰得人心烦意乱。
李氏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提高了音量说道:“哟,我瞧着年侧福晋眼下乌青一片,颜色深得吓人,莫不是因为那心疾的缘故?若是您还觉得身子有哪儿不舒服,不如赶紧叫府医过来好好瞧瞧,可千万别强撑着,万一再伤了身子,那可就不好了呀。”
年氏紧蹙眉头,狠狠地瞪了李氏一眼,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冷冷地说道:“无碍,本侧福晋昨日已然用过了药,经过一夜的调养,现在已经觉得没那么难受了。不劳你费心,也不用再劳烦府医特意跑过来一趟,我这身子自己心里有数。”
苗佳氏斜睨着年氏,阴阳怪气地说道:“年侧福晋也真是的,既然身体都已经不舒服到如此地步了,那便应当赶紧去看府医才是。讳疾忌医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万一这病情拖延得越发严重了,可如何是好?再者说了,侧福晋您也要好好管一管自己手下的奴才。这犯了病不想着先去找府医诊治,反倒先去找王爷,这事儿可大大的不对。咱们这府里,总归是要有规矩的,可不能这般没个章程,乱了套呀。”
年世兰听着苗佳氏那一番话,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就是在明晃晃地嘲讽着昨日她企图争宠,却最终没有争过福晋的事儿。她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双手在袖中紧紧攥成拳头,心中恨意翻涌,却又碍于场合无法发作,也只能暗暗的咬碎了银牙,将这口恶气生生咽下。
年世兰柳眉倒竖,凤目圆睁,语气凌厉地说道:“本侧福晋也是明明白白地罚了她呢,况且昨日王爷对此事已然做出了惩处。奴才做事难免总有不当心的时候,这些个事儿自会有本侧福晋处置,就不用劳烦苗佳格格在这儿费心操心了。”
下方坐着的柔则心里其实也想插上几句话,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然而,她心中又有所顾虑,暗自思忖着若是自己贸然开口说话,以年世兰那火爆如炮篓子一般的性子,说不定会立刻怼向自己,到时候可就难以收场了。如此一想,她便只好按捺住自己想要发言的冲动,一时间也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默默地看着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磕碜年世兰。
而齐氏则一脸沉静地看着年世兰,心中暗自盘算着。现如今宜修深得王爷宠爱,府里面的其他人又纷纷以宜修为尊。自己毕竟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格格,名不正言不顺,在这王府之中的地位着实尴尬。倘若能够拉拢住了年世兰,让年世兰与自己站在同一阵营,那她在这复杂的王府后院之中,也不算是孤立无援,好歹能有个相互帮衬的人。
况且年世兰和自己同样都是出身于将门之家,彼此也算有着相似的背景。年世兰看起来相貌极佳,姿容出众,闭月羞花,那娇艳的面容足以令众人倾心,又深得王爷的宠爱,在这府中可谓是风光无限。然而,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发现年世兰却是个没什么主见和谋略的人,容易被他人的言语所左右,情绪也容易冲动失控。这样的性格,最适合被人当枪使,冲在前面为自己挡风遮雨,抵挡那些明枪暗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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